万婕一个急速的转身,开始朝着大门冲刺跑去。
‘唰唰唰’瞬间飞射出去的三支利箭几乎都被万婕给避开了,就连宫辰紧接着射出的好几支,也完全没有命中目标。
眼看万婕就要跑掉的时候,于思奇打了个响指,他调动了大量的时间去影响万婕,如今已经是时候了。
只见本该夺门而出的万婕在跨出那一步的瞬间,被扭曲的时间给定格在了半空中。尽管在他做这件事情的时候,于思奇好像隐约听见了神父的低语。
不过既然万婕已经不能继续行动了,那他自然也没必要去追问神父是否做过什么。
“还好你及时出手了,哥们。”
宫辰对于思奇说道。
“举手之劳而已。我只是...根本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是内奸。”
于思奇心情复杂的看着一动不动的万婕,摇了摇头。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处理她?”
谢宝珍挣脱了她的堂哥,上前了几步,看着万婕问。
“当然是放了。”
安神父不假思索的说。
“放了?”
神父的过度‘仁慈’让于思奇等人十分的介意,甚至就连一向以‘慈悲’为理念的谢宝珍,都主动不能轻饶。
“你倒是真令我吃惊呢,谢宝珍。不,应该称呼你为魅影才对。”
安神父对那边在空中保持着一动不动姿态的万婕招了招手,后者像是从看不见的泥潭里挣扎了一番似的,走回到了他们的面前。
这一出非常诡异且匪夷所思的一幕让于思奇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盯着安神父看了看,又把脸转向万婕。甚至到最后,他还把目光投向宫辰他们,企图从他们的目光中读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遗憾的是,就跟一脸茫然的他一样,其他人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唱哪出戏。
而且,安神父刚刚好像也管谢宝珍叫魅影。
这是怎么回事?
“神父你疯了吗?”
谢重贵警觉地看着神父。
“不,我的头脑和你们一样的清醒。请原谅我和万婕联手编排了这么一出几乎没有排练过的演出。其实是这样的,在万婕出去的那一会儿,我确确实实的有怀疑过她。这点毫无疑问,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不过在回来之后,她给了我一张纸条。里面的内容不多,主要就是跟我提及她的怀疑和担忧。借助她的这个思路,我顺着思考了下去,发现了很多有趣的东西。”
安神父把宫辰手上的弓朝上顶了顶,说:“请别随便把弓对着人好吗?”
“不好意思。”
宫辰赶忙把弓给收起来了。
“你们可能会问,我为什么会选择相信她,之前那些演出的目的又是什么?这里面就牵扯到一个很难以启齿的事实。那就是起初我自己也不清楚谁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为了弄清楚这一点,我把怀疑的方向顺着万婕那条路线走了下去。随着我个人的越来越深入,我发现越来越多的‘证据’佐证了我的想法。换作你们,大概应该就这么一锤定音了吧。可是我不一样,生性多疑的我对于那些彼此自相矛盾的间接证据可是相当的在意。我不认为万婕会随口对我撒那样很容易就被揭穿的谎言,就像我也不会认为她会在明知道我怀疑的前提之下,还强塞纸条告诉我,情况不对。”
安神父的长篇大论没有被任何人给打断,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神父,聆听着他的发言。
接着,神父在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继续讲道:“我的导师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人们通常会有两套道德标准,高的那套约束别人,低的那套说服自己。
我觉得这句话放在我们之间也十分的适用。当我的主观倾向已经逐渐被怀疑给淹没时,我其实已经不太可能对万婕还有什么好感了。她所有的做法和说辞在我脑中都被转化为了某种为了取信我们的手段,这是非常非常致命的。
那么,是什么情况让我对她的态度发生了360度的转变呢?又是什么让我这个几乎已经把她当成‘叛徒’的观点彻底消失呢?
这还真是多亏了阿珍之前的一句话。
我猜你们应该还有印象吧?就是那句‘厕所好像被堵住了’。
正是这一句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让我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有没有一种可能,一种万婕早就开始怀疑阿珍的可能呢?
答案是有的。
因为她跟我亲口说过她自己也是个想法的人,再结合她本身曾经在担任税务官的期间,还兼职查案的工作。让我意识到自己或许在这件事情上,居然败给了她。
所以,我有个不错的主意。不如我们就让万婕跟你们说一说,她是如何认定眼前的阿珍其实是魅影。”
“这怎么可以!”
谢宝珍难以接受的看着神父,一旁的谢重贵则把手抵在鼻梁上,一言不发。
“我没意见,反正横竖都是你们这些高智商的人,在秀‘优越感’罢了。”
宫辰耸了耸肩,坐回到了他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