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淮那么厉害,肯定是被选去对付毒蛇阴衍的首选人物。姜时和洛乐卿都没被林掌门提到,毕竟他们是新弟子。
但姜时趁着他们出了古鸢,偷偷跟出去。
男人早就发现姜时躲在他们的身后,他皱眉。停下脚步,让其他弟子稍等。
“回去。”突然折返回来,姜时被江肆淮吓了一跳。
姜时幽幽地缩起脖子,没想到江肆淮发现自己。她想了下,“这毒蛇阴险狡猾,我怕你们落落了下风。所以,我也跟过去吧!”
“你去了反而拖后腿。”江肆淮看都未看她,沉着脸。那次姜时被阴衍拐进蛇窝的事还历历在目,他自然不会同意让她去冒风险。
“不会,我现在也很强好吗!”姜时反驳。
江肆淮:“那些即将被送上屠场的猪,死之前也像你这般自信。”
姜时:“???”
就在俩人无言相对时,姜时突然把自己腰间的巾带松了些然后缠到了江肆淮的腰间。男人被她突然靠近的动作整懵了,不由得低下头。看见巾带系得紧紧的,姜时就这么挂在他身边。
对于姜时这个行为费解,男人挑眉:“你这是做什么?”
姜时拍了拍手,“把咱俩绑在一起,咱俩出事他们也好认领。”
江肆淮:“……”
见推脱不下,江肆淮只好应了她。只是,男人忽然抬手。轻轻一扯巾带,姜时就整个人被迫贴紧了他。姜时满脸莫名其妙,看着江肆淮微微低头。
“那你跟好。”靠在她耳边漫不经心道。
说完,走回所有人面前。
宋白看着像是连体婴的这俩人,甚是无语。论会玩,还是师兄和姜时最会玩。古鸢派的弟子们也是,看得目瞪口呆。
阴衍的蛇窝自从被江肆淮毁了后,就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古鸢派山下的附近,有很多处都是新的蛇窝。
为了把那些小蛇迁移远离村民,所有人都累得往地上一靠。姜时看着那头衣衫依旧干净的江肆淮,她忍不住发呆。
突然,姜时注意到在山崖的最高处有个白衣女子紧紧闭着眼睛。她眼角有泪水,似乎是承受了天大的委屈。正在慢慢往前走去,像是感受不到脚下的深渊。
姜时连忙起身,江肆淮皱眉:“你做什么?”
对于腰间的那巾带,姜时这会儿觉得麻烦了。她解不开,干脆拿剑砍断。来不及解释,姜时跑到女子身边。她朝着女子喊道:“姑娘,等下!”
果然,对方听到姜时的声音停了下来。
睁开眼睛的瞬间,布满红血丝的眼球几乎让姜时心头一震。除此之外,对方的长发披散。浑身像是没有骨头般,松软地垂着肩。
“为什么,我明明努力了还是得不到她的认可……”
女子失神地呢喃,姜时疑惑。
“阿阮,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
她伸手擦掉眼泪,直直地看向姜时。透过女子的眼神,姜时感觉到她眼神中的难过还有不甘心。
女子口中的名字有些熟悉,愣神间姜时被她抓住了手。她的手指温度格外低,低得不像人的手。姜时只觉得头疼地炸裂,再想推开就被迫陷入了小说痛苦的剧情中。
阿阮——
氤氲的雾气环绕在身边,鼻尖是雨后绿竹的沁香。被罚在屋外的女子面容清丽,她的面前是一排暗器。女子低着头,虽有不服但还是装作顺从般地望着屋内。
躺在床榻上的人,便是姜时。
“阿阮,我知道错了。你就让我进去吧,我以后定不会对他出手的。”
讨好般的声音,让姜时有些发懵。姜时刚想说这什么情况,就感觉到身子的极度不适。她掀开被子,想从床榻上走下去。结果,眼前一阵眩晕。
姜时感觉嗓子很疼,她拿起放在枕头旁的丝帕。
咳了两声,竟生生把血咳到了丝帕上。晕染开的血痕,让姜时差点儿没晕过去。这这这……这是什么病弱美人的设定!
只是,站在屋外的女子显然没有注意到姜时的状态。
她还在那边愤愤不平,踢着石子。
姜时尴尬地把丝帕藏到枕头下面,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口:“夏霜。从你娘把你带到我身边,我便是你的师父。你不可再如此随意喊我的名字,明白了吗。”
话音刚落,被喊为“夏霜”的女子撇了撇嘴。
大有不服的样子。
夏霜从小时候就是整条街上的小霸王,向来不听从管教。她的母亲为了让她识得礼仪,特地拜托这儿最为出名的闺秀冉阮来教导她。
冉阮起初待夏霜是格外好,虽知道夏霜不喜琴棋书画却也总是耐心地笑着。夏霜在几番想跑后,被冉阮磨没了脾气。把冉阮当做朋友,与她谈论今日抓了谁家的鸡昨日打了谁家的黄鼠狼。
只是,冉阮的变化却越来越大。
先是不允许夏霜喊她阿阮,再是不允许夏爽嬉皮笑脸。这些变故,都是从冉阮的娃娃亲对象回来后。
想到这儿夏霜更加不爽,那个负心汉仗着有几个臭钱勾搭别的女子。夏霜为了帮冉阮出气,特地去男人前往花雀楼的时候偷袭他。
结果,被冉阮知道了。一直不让夏霜进屋子,还要没收了她的暗器。
姜时脑海中呈现出这些记忆的时候,也觉得夏爽做得对。只是,这副身体不允许她给夏霜竖起大拇指。
“阿阮,外面风吹露重的。你就让我进来吧~”
耳边传来夏霜讨好的声音,姜时无奈。她伸手,擦了擦唇边。一股浓厚的血味在嗓子眼,令姜时十分不适。
她往外看去,在看清夏霜脸蛋的时候怔了。
这不是刚才在悬崖处的女子吗?
“阿阮,我就知道你不舍得让我一直在外面吹风的。”发现姜时往外探去的视线,夏霜有些喜悦地勾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