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看完了？”冰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姜时愣了下。注意到夏霜那张白如砌墙的脸，还有已经凹凸出来的眼睛。
姜时凝噎，“那什么，你先别变成魂魄的样子啊。”
虽然姜时早就听闻百种魂魄会有百种姿态，但她在诡域上班时那些受了罚的都是些好看的仙子仙君。所以姜时对于人间魂魄的模样，格外不适应。
夏霜淡淡地“嗯”了声，她从袖子中变出了一副刺绣。
上面是朵荷花，每针每脚都精美到极致且栩栩如生。饶是现在的绣娘，也未达到这种地步。姜时奇怪，她接过。
“这是阿阮的贴身之物，你既然能看到我的梦魇。但你也能看见她的，看完后告诉我阿阮一直以来都在想些什么。”
夏霜冷不丁开口。
姜时莫名其妙，她当她有透视眼啊。而且并不是姜时能看见别人的过往，是她总会时不时想起一些小说剧情。
偏偏，小说中没有描述过冉阮视角。
感觉到姜时的表情僵硬，夏霜看向她。满眼写着威胁，尖长的指甲落在姜时胳膊处。大有姜时今天不说就会送她一程的意思。
姜时犹豫，冉阮明明也知道那男人薄幸。为什么一次次推开夏霜的帮助，一次次站在那男人面前。
难道是因为眼瞎？
呸呸呸，姜时记得当时她没瞎。
许久都没有听到姜时开口，夏霜不耐烦了。她的耐心可不长，尤其是在自己的魂魄随时都有湮灭的可能下。
只是，不等夏霜动手她就头疼得直接飞出了老远。有强烈的光，一点点把蛇窝照亮。夏霜捂着脑袋，长舌煽动。
“小时你别怕，我来对付她！”
这声音过分熟悉，姜时愣了愣。在看见林姜屿的时候，格外兴奋。只是，许久未见林姜屿那张清俊的脸上多了许多姜时看不懂的情绪。
但唯一让姜时觉得陌生的，是男人眼中的狠决。
林姜屿还是那般好看，半披肩发散落。轮廓清晰，一张薄唇微粉。古鸢派的弟子服穿在他身上，格外出色。
见姜时傻傻地望着自己，嫌弃地收回视线。
写满字的符咒，随着林姜屿口中所念紧紧贴在了夏霜身上。越来越嘶吼的声音，夏霜疼得打滚。她费力地腾出一只手，想抓住姜时的裙衫。
“救我……”
夏霜咬牙，脸色凄怆。
姜时不忍心，她想让林姜屿停手。但林姜屿如同没听见，他又抽出一张符咒。男子沉着脸，摆明了要让夏霜魂飞魄散的样子。
总觉得，夏霜也是个可怜人。
想着，姜时小跑到夏霜面前。然后，随手撕下了符咒。
林姜屿：“这么久不见，为什么春苗你的脑子还是没褶？”
话外音：我刚才就差一点灭了那害人的魂，却因为春苗你那愚笨的脑子错过了。我可真是无语了，傻妹妹。
林姜屿的符咒都是由高人所教，用来驱散妖和魂都是绰绰有余。但姜时，那么轻易地就撕下来了。对于这点，林姜屿还是有疑惑的。
得到解脱，夏霜也是一溜烟消失了。
“小时，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撕的。但以后不能这般任性，要是她害你……”男人终于抬头。他迟疑地望着姜时，语气中有几分责备。
姜时：“等下，我是故意撕的。”
林姜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