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云九璃眼底浮起一抹疑惑，忍不住追问，“元宝，谁是父王？”
然而，宫衍白这一次没有回她话，小嘴巴咂巴了两下，又恢复乖巧安静的睡姿。
云九璃盯着儿子白嫩可爱的睡颜看了好片刻，不禁失笑。
她大概是最近被宫湛折磨太多次了，怎么对儿子还疑神疑鬼起来了？
云九璃摇摇头，正要躺下小憩一会儿，动作间，手不经意摸到儿子枕头下压着的一叠宣纸。
云九璃一顿，不理解儿子为什么要将宣纸藏在枕头下。
她看了儿子一眼，轻手轻脚地把宣纸从枕头下抽出来。
云九璃展开宣纸，一页一页翻看着。
只见宣纸上抄写的是四书五经里的《中庸》和《周易》，用的是小楷。
尽管笔风稚嫩，但是每个字写得都很工整漂亮。
云九璃太了解自家儿子，这上面的字迹跟元宝平常的字迹相差极大。
如果非要说差别的话，那简直算得上天壤之别。
而在这些纸当中，夹杂一张抄写《三字经》的宣纸，宣纸上的字写得歪歪扭扭，跟毛毛虫一样丑。
云九璃盯着宣纸上两种完全不同的字迹陷入沉思。
云迟以前住在神医谷，写字都是她师父师娘教的。
要知道大夫写的字从来都是龙飞凤舞，有时候猛地一看，连自己都未必认得出来是什么字。
所以，云迟写的字也不好看。
在寡妇村那段时间，云九璃手把手教儿子写大字。
写了上百张纸，云迟写的字才勉强能辨认。
他们住进宁王府不到半个月，儿子的字怎么会突飞猛进？
发生质的飞跃？
就在云九璃盯着宣纸发呆的时候，宫衍白也睡醒了。
他抬起小手揉了揉眼睛，刚睡醒的小奶音又软又糯，“娘亲，你没有午睡吗？”
云九璃没有回话，视线盯着小家伙看了片刻，唤了一声儿子的名字，“云小迟。”
宫衍白见她脸上表情有点严肃，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小身板坐得笔直，“娘亲，怎么了？”
云九璃把手里宣纸往他面前一摊，手指点了点上面两种截然不同的字体，“你老实交代，这么好看的字是你自己写的吗？”
宫衍白看着宣纸上自己替云迟抄写的字，脑袋里的警钟一下子拉响了。
他对上云九璃询问的目光，小脸蛋上表情从容镇定，以不慌不忙的语气回道，“这些字都是小白给我写的呀！娘亲，你还记得小白吗？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宫衍白，他超级聪明，写的大字也很漂亮对不对？”
宫湛对儿子要求很严格，从宫衍白会抓笔起，宫湛就请了教书先生来教他读书认字。
他如今写的字，已经有模有样。
只是他跟云迟换了身份后他才知道，云迟在读书写字方面，简直就是个废材。
毫不夸张地说，宫衍白就算用左手写字，都比云迟右手写的好看。
还好宫衍白心理素质很强，面对云九璃的质疑，能以最天真无邪的表情脸不改色地编谎话找理由。
云九璃漂亮的眸子眯了眯，“你说的是宫湛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