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岁推门进去,轻轻地喊了声:“妈。”
听见动静,周韵赶忙收起手里的东西,笑着拭了拭眼角,若无其事地说:“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睡不着。”徐知岁摇了摇头,在她身侧蹲下,满眼担忧地看着她。
周韵笑了笑,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妈妈没事,就是有点想你爸了。他从前总和我念叨着你的婚事,想你早日成家,又觉得没有哪家的男孩可以配得上他的宝贝女儿,如今真的到了这天……他却没机会看见了,我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徐知岁湿了眼眶,握住妈妈的手说:“爸爸会知道的,他会为我开心的。”
“是啊,他会看到的。”周韵伸手拭去女儿眼角的泪水,心疼地说:“好了,只许哭这一次,明天是你的好日子,咱们母女俩都要开开心心的。”
“嗯,好。”
“那快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起早化妆。”
徐知岁将脸贴在周韵的膝盖,眨了眨眼睛,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妈,我今晚想和你睡。”
周韵顺着她的头发,温柔地笑:“都是要出嫁的姑娘了,还跟妈妈睡,不嫌丢人啊?”
徐知岁:“就是因为要出嫁了,所以更想和你睡啊。”
周韵摸了摸她的脸,鼻头发酸,嘴上却装作无所谓,“反正隔得这么近,只要祁燃愿意,你想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到时候可别又说我棒打鸳鸯啊!”
徐知岁在妈妈怀里拱了拱,“不会。”
这一晚,徐知岁像小时候那样被妈妈抱着,拍着,母女俩头靠头,说了许多话,后来眼皮沉沉,也不知是谁先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不亮,秦颐就带着化妆师前来敲门,看见徐知岁两个眼睛肿的核桃似的,没好气道:“姐姐,你昨天晚上做贼去了?不是说好了要好好休息吗?”
徐知岁弯腰找拖鞋,“等你结婚你就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了,根本睡不着好不好?”
秦颐翻了个白眼,没再跟她多聊,催促她去浴室洗漱,又让化妆师给她按摩消肿。自己则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拿出手机一遍遍和督导对流程,作为这次婚礼的总策划,也是徐知岁唯一的伴娘,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