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斐经营着袁松在岭南的几十间商行,每年捎给姚至柔的压岁钱可是不少。
像如今这种时候,她就必须拿回自由支配银钱的权利。
朱老大对到手的酬金十分满意,更何况门外还有个冤大头替他办事,当场笑得跟朵开烂了的花似的。
赵峥正心里憋屈,小翠却耳朵一动,飞快地拉开房门:“什么人!”
赵峥全无防备,一咕噜跌了进去。
“……”
姚至柔脸色一黑,隐隐在发怒的边缘。
她至今连谢子阑的消息都还没听到过,怎么就出一趟门就碰到一次赵峥,她难道就真的躲不开这些纨绔!
不对……
姚至柔审视地盯着赵峥看,盯得赵峥背脊发寒,踉跄着爬起来就往外跑,“对不住对不住,走错了!”
朱老大看着赵峥仓皇逃窜的背影面露震惊,姚至柔强迫自己回神,再次叮嘱朱老大依约保守秘密。
赵峥躲进隔壁的房间,又一次忍不住捂了脸。
太丢脸了!实在太丢脸了!
想他堂堂靖国公世子,皇帝的亲外甥,见了一个女子竟怂成这样,一定是上辈子在承平伯府外头的墙根蹲太久了!
等朱老大下了楼,赵峥伸手一拦,一把就将他怀里的银子掏了出来。
朱老大急得要去抢,赵峥举手躲开,“上回就给过你了,这一份是我的!”
柔儿的银子,怎么能到这种人手里!
朱老大无语地住了手,“行行,您的,您的。”
一个豪门公子,也瞧得上这点散碎银子,真是有意思!
赵峥小心翼翼地把银子揣进兜里,没敢再轻易露面,出了门打马朝姚奉恩追去。
姚奉恩一时气怒,奔马出了家门便一直往南。
过了城门,在京郊的大路上跑了几圈,最后进了路边的酒肆喝起了闷酒。
赵峥那日从朱老大口中,知道姚至柔想让人注意姚奉恩的行踪,便派了人顶替褐衣帮随时留意,此时想找并不难。
赵峥到了城门口,方圆正等在那里。
“公子,城外有家醉鸡做得好吃极了,不如我们绕那边去买一只,也好给姚小姐送去尝尝?”
赵峥斜睨他一眼,石英便斥道:“我看是你自己想吃吧?”
方圆瘪了嘴,悻悻道:“公子,姑娘家都是要靠哄的,你光是默默地替她做事她也不知道啊,说不定还以为你别有所图……”
赵峥打马,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他难道不想,还用一个小小的侍卫劝?
哼,柔儿一见他那表情就不对了,他再凑上去,她只怕还以为他是不怀好意的登徒子呢。
几人赶到酒肆时,就见姚奉恩缩在角落喝得烂醉。
桌上七零八落摆了一堆空坛子,姚奉恩手里还拿着一坛,往嘴里不住地灌。
意识到未来大舅子酒量惊人,赵峥嘴角一抽,心里不由有些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