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至柔去看刘婆子,她正好好地坐在桌前,一只手撑着脑袋睡得正香。
“这么久,手脚怕是要麻透了,小姐可要叫醒她?”
姚至柔点了点头,示意采珠采玉将刘婆子抬到榻上,才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瓶子,放到刘婆子鼻端。
没一会,刘婆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什么时辰了?”
她缓缓移动视线,见姚至柔坐在桌前,正闲适地捏着一只茶杯在喝。
“刘妈妈果真得闵姨娘器重,若不是你,我还用不上这么好的茶具呢。”
姚至柔淡淡一笑,好似对这套她让刘婆子从闵姨娘那里要来的茶具极为欣赏。
刘婆子一个激灵,才发现自己不知为何竟躺在榻上。
她慌忙起身,不想手脚麻得不行,一个噗通就跪伏到了地上。
“刘妈妈无需行这样大的礼,您是闵姨娘器重的人,我何德何能,让您在屋里伺候,就该供起来才行。”
谁都听得出来姚至柔话中的讽刺,刘婆子活动手脚想跪的规矩一点,但麻痛太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这是,睡了到底有多久?
刘婆子心如乱麻,她又回到了之前一觉醒来,半个梦都没有就发现天亮的惶恐,姚至柔,到底是怎么动的手?
“刘妈妈很好奇吧?”
刘婆子抬头望去,依旧是少女单纯甜美的笑容,可是那眼神……
“老婆子错了,老婆子错了,求大小姐饶命!都是闵姨娘逼老婆子的,老婆子一家老小都在闵姨娘手上,老婆子不得不从啊……”
“刘妈妈做了什么?是在我的面纱上抹药粉,还是故意让人透露今日是请人相看的?”
姚至柔嘴角讽刺一笑,闵姨娘也真是处心积虑,先是劝着齐氏让她在宴席上作舞,又让刘婆子在她的面纱上抹上刺激性的药粉。
她只需稍微跳动一会,药粉吸入鼻内,便会忍不住连连打喷嚏,继而疯狂抓挠,届时面纱掉落,她便清清楚楚暴露在人前。
一个当众抛头露面的贵女,必然惹得有规矩的人家不喜,剩下的只有那些个心有算计的。
更甚至,以她的容貌,必会引来好色之徒的垂涎,若再是个高门之家,齐氏必然不会放过。
前世,她就是因被谢子阑看去了容貌,一路尾随至无人的水榭,才有那后来的种种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