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所发现,众人出门的时候,与之前的心境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
刚走出大门来到桂山巷中,几个小孩子就嬉笑着从一行人面前跑过。
姚至柔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衙差手中的油纸包上,在众人的目光都被面前的小孩吸引过去的时候,敏锐地捕捉到对面屋顶上亮着一星亮光。
她下意识地侧身挡在油纸包前,“保护证据!”
一支带着火苗的箭疾射而来。
电光火石间,孟永嘉一手搂住姚至柔,在火箭堪堪要射中她后心之时,旋身抬手一个抓握,将火箭远远地掷了出去。
看着地上继续吐着火舌的箭,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白。
方嗣同一个眼神,便有人一个起跃,往火箭射出的方向追了过去。
骆生急得跳,三步并作两步奔到孟永嘉身前,“公子,给我看看你的手。”
他抓住孟永嘉的手腕抬起,只见原本皙白如玉的手掌被箭锋划破,加上两侧的灼伤,显得狰狞而丑陋。
骆生像个孩子似的带了哭腔:“公子,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给别人挡什么箭!现在受这么严重的伤,该多疼啊!”
有人在旁边低低地咳了声,做他们这行的,受比这严重的伤都是家常便饭。
也不知方大人从哪找来的公子哥,明明看着胡子拉喳爷们得很,受这么点小伤就娇气得不行了。
姚至柔惊魂未定,经骆生提醒才看到孟永嘉手中的伤。
她拿出手帕想替孟永嘉擦一擦,才发现自己竟然还被他抱在怀里。
姚至柔霎时红了脸,忙不露痕迹地挣脱开来。
姚至柔自从前世生下谢霖后伤了身子,谢子阑便再没进过她的房间,她也从未想过乞怜。
这么多年,她再也没有与一个男子如此亲近过。
孟永嘉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若无其事地将被姚至柔挣脱的手往后一背,任她在两人之间拉出一段距离。
骆生一直抓着孟永嘉的手吹气,想要替他减轻灼痛感。
见其他人把现场收拾好了,骆生便直接代主子向方嗣同提出告假。
方嗣同摆摆手直接让人走,话也不愿多说的模样。
孟永嘉虽被骆生拉着,眼睛却是看向姚至柔:“一点小伤不要紧,还是跟大家一起回衙门吧。”
“哪里不要紧,公子你可是长这么大连油皮都没破过,受这么重的伤,老夫人他们知道了得难过成什么样,快回去吧!”
姚至柔也郑重对着孟永嘉福了福,“公子为救我受伤,本应我替公子包扎。但终究男女有别,公子家中应当也有更好的郎中,小女子失礼,请公子快快回去让人好好诊疗一番吧!”
孟永嘉还是有些不愿走,“我没事,今天凶手能做出毁灭证据的事情,说明这事比我们想象的严重,我……我还是留下来好了。”
姚至柔定定地看着孟永嘉,眼中满是坚决。
孟永嘉这才败下阵来,听凭骆生小心抓着他的手,上了唯一的马车。
车帘子刚垂下,孟永嘉又忙地掀开,“马车只有一辆,我先送姚姑娘回去吧?”
姚至柔本想拒绝,方嗣同倒是咳了咳,“去吧,大老爷们都骑马,也带不动你。”
姚至柔左右看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走了过去。
孟永嘉伸出完好的那只手来拉姚至柔,姚至柔本想拒绝,那骆生倒是哼了一声,歪着头望着天,一副看不惯她不识好歹的模样。
姚至柔无奈,只好伸出手递到孟永嘉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