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至柔环视堂上几名朝廷命官,再将视线锁定邹承禄。
邹承禄眯缝着眼,倒是没想到会有个女子冲了出来,还说得如此有理有据。
他不动声色地对着人群的方向做了个手势,才将注意力回到姚至柔身上。
“第三个疑点便是,李敬与我哥哥皆是十六七岁少年书生,虽在书院习练了些强身健体的功夫,也就比手无缚鸡之力稍微强了些,李秀才胸口中刀一击毙命,慢说我哥哥没有这个本事,就说李秀才连稍作格挡都做不到,也必得是训练有素的shā • rén惯手不可为。”
姚至柔将当初他们的发现简要陈述,层层递进,直指此案另有他人别有隐情,惹得人群再次嘈杂地议论了开来。
邹承禄冷冷一笑,厉声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一个小小女子造次,还不快快退下!”
闵姨娘神色惊惶地上来拉姚至柔,“柔姐儿快回来,你不过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抛头露面已是损了闺誉,怎么能为救恩哥儿就编造这些谎言呢?你不怕大人打你板子吗?折损了你哥哥还不算,你可不能将自己也赔进去!”
周遭的议论声更大了些,许多人纷纷开始指指点点。
姚至柔回头冷冷看着闵姨娘,并未将她的心机放在眼里。
闺誉,哥哥不能脱罪,她要闺誉何用?
她两只手心攥满汗水,眼角余光始终注意着人群外,希望在下一刻就能见到孟永嘉那满脸大胡子的身影。
方嗣同与邵振川、邹承禄做着激烈的争论,先后唤来当初去往现场经历刺杀的衙差作证。
邵振川急于结案,认定仅靠方嗣同手下衙差,还是不足以证明另有他人与此案有关。
除非那位被刺伤的小孟大人能上堂验伤,否则姚奉恩就是意外伤及李敬致命之处致其毙命,依旧难逃牢狱之灾。
所有人都等着孟永嘉出现,然而孟永嘉始终未曾出现。
姚至柔的心一点点的往下沉,邵振川不耐再等,举起惊堂木就要再次宣判。
小翠在人群面前看着姚至柔,担忧地喊了声:“小姐!”
姚至柔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心,深深吸了一口气。
在惊堂木落下之前,她直直地跪了下去。
“求大人明鉴!此案背后事关惊天大案,万不可草率结案,京兆尹府孟永嘉孟大人已前去取证据,请大人再稍等片刻!”
邵振川觑了眼,这女子怎么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