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书人虽不检点了些,但平日里据说十分勤勉能干,又总是板着个脸,能干出这种事?”
杨彦才转头看向赵峥,“赵九,你可曾听到了什么风声?”
赵峥看了眼谢子阑趁着混乱逃出去的方向,有些事不关己的意味。
“爷管那些作甚?好好管管你们自己的死活吧!爷可要进宫请罪去了!”
纨绔们不明白赵峥什么意思,却又对孙光照这事感到十分震惊,均没了心思问他去宫里请什么罪。
赵峥慢条斯理地出了雅阁,方圆便贼兮兮地迎了上来。
“公子,人已经安排好了,您就放心吧,保管那承平伯世子上钩!”
赵峥淡淡地嗯了一声,便疾步下了楼。
一个月前他就算着孙家快要落马,如今终于到了时候。
曾经一起满京城浪荡的纨绔,从今日起,便少了一个孙光照。
虽说他强迫良家女子为妾,逼得人自尽身亡,连同他整个孙家都是罪有应得。
但这种知晓会发生什么事情,却又眼睁睁看着它切切实实发生的滋味,实在有些难以形容。
赵峥上了马,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才策马狂奔起来。
有些事不要让它跟前世一样发生就好了,其他的,都自求多福吧!
此时的谢子阑,被均一扶着瘫坐在胧月楼后隔着半条街的巷子里,委屈得直抹眼泪。
他又挨了打!
又是那赵峥起的头!
他到底是怎么招他惹他了?如此变着理由的折腾他!
均一哭兮兮地替谢子阑收拾着身上的狼狈,心里也是委屈得不行。
都知道那靖国公世子赵峥不好惹,他们也从未想过招惹,哪想到你不招惹他,他偏偏要来招惹你。
公子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挨了这么多的打,连累他回府也是各种挨罚。
出门的时候跟夫人说的是见同窗,现在却又是一身的伤。
让伯爷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生气呢!
主仆二人乌云压顶般愁眉苦脸,均没有勇气就这样回去,在承平伯面前火上浇油。
谢子阑瘫在地上不肯动,均一也不敢拉他。
眼看日头渐渐西斜,谢子阑叹口气,让均一扶着自己起来。
还是想办法先混过去吧!
一瘸一拐地走出巷子,谢子阑心里正盘算着去哪个友人那里躲一躲。
因着承平伯管的严,如今与他相熟的,他爹也都一清二楚,就怕他在外头学会与人厮混。
如此以来,谢子阑一时还真想不到要去哪里,才不容易穿帮。
正自惆怅间,一股清淡而好闻的香气在鼻尖萦绕。
谢子阑转头一看,只见一名秀气的年轻女子怯怯地躲在墙角,见生人堵在路上,看起来似乎不知该不该继续往前走。
傍晚的阳光已弱了下去,那女子背靠黝黑的墙,显得分外娇弱温婉。
因为谢子阑迟迟未动,女子的忐忑渐渐变成好奇和担忧:“二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