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于人,鲁木匠又是长辈,那种话苏千歌也就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事实上还是要解答的。
绕过鲁木匠来到棋盘前,苏千歌指着白子的布局道,“您看,这白子虽然开局看起来步步都是错误的打发,但实际上,这样的打法其实是在故意示弱,装作不会,想让对方放松警惕,后面的每一步棋都将前面看似是坏棋的步骤做成了接应的棋子,说白了,其实就连一开始的示弱,都是陷阱的一部分,黑子的大龙自然就被绞杀了。”
鲁木匠听完沉默了半晌,抬头看向苏千歌道,“如果是你,你会用什么办法应对那白子?”
闻言苏千歌认真了起来,俯身顶针那棋局看了好半天,随后摇头道,“我不行,我没办法。”
“你既然都看明白了,为什么还会没有办法?”
鲁木匠明显不信,他认为苏千歌在骗他,可苏千歌真天地良心,她真的是半点骗人的意思都没有,不会就是不会,她哪有那个兴趣装作什么大智若愚的样子,她现在满脑袋都是摆摊用的车。
可是她不给解释,鲁木匠就不搭理她,最后,苏千歌耗不过鲁木匠,无奈叹气道,“您真的事太看得起我了,我看的明白不见得下的明白,就像我看您制作那些东西一样,看是看懂了,但是真上手又是另一会儿事。”
顿了顿,苏千歌继续道,“更何况,这人从一开始就示弱的打发实在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新人从而掉以轻心,您这种老手都没看出来,也解不出来,我怎么可能解出来呢?我能看出来他的打法也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
事实上就算是看棋也不过是苏千歌从前的一位老客人是多年的围棋国手,退役之后也经常摆棋和看人下棋,每次苏千歌遇见这种事,这位总是会脚上苏千歌一起看,还会饶有兴致的给苏千歌讲一些规则和技术。
久而久之,耳濡目染的苏千歌就懂了一些,可是真要他下棋,可就是真为难她了。
不过苏千歌下棋的技术不行,说话的艺术倒是不错,一番话说的鲁木匠身心舒畅,喜笑颜开。
站起身,鲁木匠看着苏千歌咂咂嘴,“虽然你不会下棋,但是我看你说的倒也不错,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方面的天赋?”
这个村子总共就那么大,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每户人家什么情况,大家基本上也是清清楚楚的。
不过鲁木匠平常很少外出,所以对大家都了解的并不多,苏千歌就借着这个由头道,“鲁师傅您每天都忙着钻研木工活儿,鲜少有时间出来溜达溜达,村长家的羊都生了第三茬儿了,再有,围棋这东西村里少有姑娘家触碰,我就是喜欢,也不敢外说。”
说着,苏千歌一手遮住嘴巴,装作讲秘密一样,对鲁木匠轻声道,“我的这个爱好,连我爸妈都不知道,您千万不要说出去。”
“嗨,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鲁木匠豪爽的摆摆手,可是看见苏千歌可怜的眼神,顿时又心软了,只能点头,“好,不说,不说。反正啊,我这个老头子平常也很少有人过来看望。”
说这话的时候,鲁木匠的眼神和语气难掩失望,不过很快鲁木匠话锋一转道,“对了,你这次过来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东西?”
意识到自己此次前来是有事情在身的,苏千歌立刻正色起来同鲁木匠讲起了自己的外卖摊如何制作。
听完苏千歌的话,鲁木匠抬头看了一眼苏千歌,皱眉道,“你跟下围棋那小子什么关系?”
“什么下围棋的小子?”苏千歌茫然。
“就是跟我下这盘儿围棋的那个小子,你们两个的要求一模一样。”鲁木匠神色严肃,猜测道,“你们两个人不会是来玩弄我老木匠的吧?”
这话可吓坏了苏千歌,鲁木匠的脾气是十里八村儿出了名的坏,此番若是得罪了鲁木匠,之后还想要他帮忙,怕是不可能了。
所以苏千歌听闻此言,立刻解释道,“鲁师傅您可能是误会了,您说跟您下棋的那个小子是谁我都还不清楚呢,怎么会和那个人合起来愚弄您呢?”
“不认识?”鲁木匠眯眼,侧过身指着自家道,“那你进来,看看院儿里的东西你认不认识。”
能进院儿就是个好开头,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鲁木匠是生气撵人,还是如何就都有对策了,苏千歌思索着跟着鲁木匠进了院子里。
一进到院子里,苏千歌就能案件一堆木质的各种器具和奇奇怪怪的东西,若说最熟悉的,可能就是那个木质的九连环了。
苏千歌的视线在那九连环上停留了好久,那确实是个有趣的玩应儿,没事儿可以拿来解闷儿。
不过最吸引苏千歌的,还是停在院子最当中的摆摊儿用的移动车。
车子的设计十分现代,整个车体是拱形的,车下面采用的不似一般人家卖菜用的那种独轮车,而是四个轮子,遍布四个角,方便移动,带有顶棚的设计保证了里面的东西不会因为雨天儿被雨水打湿。
是很典型的现代一动小吃车的设计,随便点开一家电视台的广告时段,都能看见卖这种小吃车的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