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跪?”
“回知县的话,男儿膝下有黄金,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除此之外不跪外人。”
“你是被告。”
“不是,知县,我只是被告的友人。”
说着,薛宸还指了指苏千歌。
苏千歌,“?”
蔡知县,“?”
平常不够义气就不够义气吧,这个时候不够义气,薛宸你有点过分了吧?昨天不还喊着娘子呢嘛!大猪蹄子!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苏千歌转过头对薛宸怒目而视,薛宸见状却不急不缓的冲苏千歌微微一笑。
笑,还有脸笑?
大哥你是命运派来折磨我的吧!
蔡知县,“既然是友人,那你便出去和外面的百姓站在一起吧。”
薛宸抬手,“不必,知县,我在这里就好。”
“我不是跟你客气。”蔡知县也想打人了,“我是让你出去不要干扰我断案!”
“啊~”薛宸仿佛才理解一般,随后道,“知县您放心,我不会干扰您的。”
蔡知县,“……”
算了,说不明白了!碰见个傻子!
摇摇头蔡知县主动忽略薛宸,转而看向苏千歌,恢复成那个严肃的知县老爷,沉声道,“刚才王有福说你逃税,他说的可是真的?”
“假的。”苏千歌回答的果断干脆。
蔡知县闭了会儿眼睛,他现在合理怀疑,苏千歌的脑子可能也和薛宸差不多,只能理解表面意思,问一句说一句。
重新整理好情绪,蔡知县看向苏千歌,“原因呢?”
“知县老爷,青城镇平日里都是何时交税?”
“每月二十日。”
“这不就得了。”苏千歌摊手道,“知县老爷,我十日来这里摆摊,如今也才不过七日,距离交税的日子还有三日,我自然没办法交税了。”
闻言,王有福立刻高声指责道,“老爷,她虽然现在还没做出那样的事情,但那时她有那个心啊!有这种心不是最可怕的嘛!这说明她已经要做了啊!”
“好了,你闭嘴吧!”蔡知县已经被王有福说道头疼了,转头看向苏千歌,“说说看吧,你是否打算不交税?”
“知县老爷,冤枉啊,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也没动过这种想法。”苏千歌道。
“人家说人家没有,而且确实没到交税的日子。”知县看向王有福,皱了皱眉,“你如果想?”
“知县老爷,您可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啊!”
王有福的尬哭还没哭完,站在苏千歌身后的薛宸终于听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对知县道,“老爷,草民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蔡知县已经被王有福哭的够乱了,这会儿薛宸站出来,蔡知县头更大了。
倒是苏千歌很开心,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义气。
摆了摆手,蔡知县无奈道,“说吧,说吧。”
他是看明白了,自己今天就是来受折磨的,这一整个大堂下面跪着的站着的,没一个是正常人看来他今天得少吃半碗饭。
得了令,薛宸微微一笑,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知县老爷,从一开始王有福便用他听见,他听说,他认为来诬陷被告人,这样主观推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心里如何想的和如何做也是两回事儿,我想大家肯定都经历过想吃一整盘菜结果吃下去只能吃一半儿也就饱了的情况。”
顿了顿,薛宸看了一眼眉头逐渐松开,抬头惊喜的看向他的蔡知县,继续着自己的演说。
“我们都清楚,事情,要看怎么做,不是怎么说。”薛宸转头看向王有福,怒目圆睁“我说,我要杀了你!”
王有福被吓得向后一缩,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被一个小年轻吓成这个样子,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夫,发现他姐夫根本不想看他。
收回凶光,薛宸又恢复笑模样,继续道,“你看,你不是也没死?说出来的都不作数,何况是想的?想必知县老爷对这件案子心理也早有定数了。”
蔡知县点头,他是早有定数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然。”
薛宸向后退了两步,“今日我来除了陪我的友人,还有一件事,就是帮市集上摆摊的商家们讨个公道。”
说着,薛宸向后退了两步,展臂向人群的方向。
蔡知县眯眼看着在外面围观的一众百姓,果然,薛宸话音落地,便有几人从里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