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岛山多林密,楚铮和东方白故意边走边跑,以放风筝的方式吊着后面的李阀大军,当中还有两百蒙古精骑。
楚铮还按照秦如韵这个“军师”的建议,充分将风筝战术与扰敌战术发挥到淋漓尽致,每当敌人勇猛精进,他就不远不近地在前面“逃跑”,当敌人停下来暂歇,他就和东方白仗着高超的轻功来回接近进行搔扰,有时还会绕到敌人背后,收拾那些出现落单者,或者在险要处进行伏击,反正不断激起李阀大军的火气却从不与他们硬拼,还保证不让他们跟丢。
这个战术成效显著,原本李阀大军有千五精锐、两千辅兵、两千蒙古骑兵在追击他,到天亮时只剩下一千多人,不但队伍建制全乱套了,而且人困马乏,反倒被楚铮不声不响地摸去了十几个高级将领的首级,沿途落单被楚铮以重手法点了穴位、起码一天动弹不了的兵士更是多为胜数。
那些蒙古精骑见山地不利于骑兵,早早就想退回去,不料被楚铮数次反偷袭,杀得他们人仰马翻,最后逃回晨曦城的不到半数。
这样一来李阀的兵士们更是信心胆气尽失,根本不愿再追,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冯立本无可奈何,想先退回晨曦城,谁知那可恶的楚楼钧居然拉着那白衣小姑娘就在他们前面百丈的距离坐着吃吃喝喝、对他们冷嘲热讽,甚至还公然闯入李阀军中连杀了冯立本的几个心腹,极尽羞辱之事,逼得冯立本只能带着人马追在楚铮后面疲于奔命。
快接近中午时,冯立本追得那个苦不堪言啊,身边只剩下不到六百骑兵精锐,一千步卒和辅兵全都散落在后头了。
他咬牙决定不管如何也要集结人马退回去了,却忽然发现前面的楚楼钧一副伤势发作、连路也走不了的模样,全靠那白衣小姑娘扶着,后来甚至变成了背着。
冯立本见状又再次动摇了,这可是击杀楚楼钧的最好机会,如果错过了怕会后悔莫及。
于是他作了一个令他日后真正后悔莫及的决定——咬牙追!
这一追又是半个时辰,好几次眼看着离前面那背着楚楼钧的小姑娘不到二十丈了,甚至都要进入弓箭射程了,却就是差这么一点儿,无论如何都追不上……
正午时份,冯立本带着最后的四百余骑追到八音山,却意外追丢了楚楼钧和那白衣少女,正当他一筹莫展又气又急时,出去搜索的探马回报,重新发现了楚楼钧,不过只剩下他一人,拖着伤疲的身体在逃跑,那白衣少女不知所踪,不知道是不是见情况危急抛下楚楼钧自己逃跑了。
冯立本原本已疲惫欲死,闻言连吃到一半的干粮都抛下了,吆喝着带上人马全力追杀过去。
不得不说李阀的这些骑兵精锐实在强悍,追了一整夜加一个上午,明明已又累又饿,却还是咬牙跟在冯立本身后。当然,也可能是杀掉楚楼钧获得的巨大名声和百万巨赏成为了一股支撑他们精神的强大动力。
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时他们追踪的“楚楼钧”,却是集结好义军前来会合、换上了楚铮服饰的童海。
童海继续带着冯立本的残余人马绕圈子,等到冯立本一行累到近乎崩溃时,再将他们引入义军的伏击圈将这股人马吃掉——楚铮可没想杀光这些李阀精兵,海岛地广人稀,正缺乏劳力,这些李阀兵士可以在迟些俘虏了充当劳动力,而且战马多难得,这些精锐的战马、装备、兵器楚铮一样都不想放过。
那些被楚铮点了穴位的兵士,最终也会成为秦如韵所率领义军的俘虏,毕竟楚铮整夜的“放风筝”策略都是按和秦如韵商量好的计划实施的。
这边童海正带着冯立本等人满山跑,“伤病发作”的楚铮却和东方白坐在一处避风的树上,悠悠然地吃着午饭兼作休息。
东方白一如既往地倚在楚铮身上,不过没自己拿吃的,反倒懒洋洋地张着嘴儿要他喂自己吃糕点。
铮见东方白虽然陪着他奔波了一整晚,却没喊苦没喊累,而且一向冷漠无表情的小脸上还时常挂着丝丝笑容,这实在与她平时那懒散得不成样子的表现大相径廷,不由暗暗称奇,难道这小丫头长大了三岁,就不再懒散、变得勤奋了?
所以对小丫头此时的撒娇行为,他能惯着就惯着了,反正大半年来也习惯了。
“唔……说来最近半个多月都没吃过新品种的糕点了,楚楼钧你要替我多找找好吃的糕点回来。”
“昨天你秦姐姐不是给你分了些她自制的糕点?你应该没吃过吧?”
“哼,她的糕点不好吃。”
不好吃?谁吃得连手指上的碎末都舔干净的?
楚铮对这个傲娇丫头的口是心非早已熟悉得很,自不会拆穿她:“好好,呆会夺到了晨曦城就满城给你找好吃的。”
“嘿嘿,这还差不多。”东方白这才满意地嘿嘿笑了。
“对了,你怎么不叫我‘吾王’或者‘主人’?”见东方白满脸得意,楚铮忍不住故意逗逗她。
东方白小脸难得红了一下,移开目光嘟囔道:“我就喜欢直接叫你的名字!不行吗?”
“行行,只要你一直这么乖这么配合我的行动,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楚铮向来很现实,只要东方白一直这么听话任劳任怨,她叫自己阿猫阿狗都行。
“哼,我忽然又不想叫你楚楼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