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在这期间给燕十三针灸,楚铮见他用针纯熟,认穴极准,不由对他的医术更有信心。
安顿下燕十三和张无忌,楚铮便告辞去找郭襄。
看着楚铮离开的背影,想到刚才连凶神恶煞的燕十三都只能老实听话的模样,张无忌心中再次升起“大丈夫当如是”的感概。
楚铮上马车和郭襄聊了一会,将遇到张无忌的事、与罗刹教交手之事简单地说了遍,一方面是让郭襄知情,另一方面也不想她瞎想想担心。
又陪了一会苗若兰、小怜,此时何澜儿已差不多熬好了药,通过心灵感应告知,楚铮便辞别郭襄,去看李文秀。
巫行云跟着他跳了下车,嘟囔道:“我还是回那辆马车呆着吧,那小屁孩吵死了。”
一岁的小怜正是最好动活泼的年纪,巫行云在郭襄的马车上想专心打坐就难了。
楚铮正好想她帮忙看顾李文秀,自然没二话,习惯地拉着她的小手上了第二辆马车——这些天照顾苗若兰,拉着小姑娘上下马车已成为习惯了。
巫行云瞅着他的手,微微别过微红的小脸。
上到马车,何澜儿已喂李文秀喝过药了,过了一刻钟,估计药效差不多了,才让丫环去请张无忌。
蛛儿扶着张无忌,看着他给李文秀针灸。
在蛛儿在旁边盯着,张无忌丝毫都不敢接近李文秀,隔开两尺远,手捏着针尾施针,手指连李文秀的衣服都没碰着。
这次施针花了整整半个多时辰,待得他收针,巫行云忽然问道:“蝶谷医仙胡青牛是你什么人?”
张无忌一惊:“什么蝶谷医仙?”
巫行云哼了声:“不想说就算了。你这施针的手法,应该是胡青牛流派的。”
楚铮解围道:“阿牛兄弟都说了是跟小镇大夫学的,就算是胡青牛一脉,也未必就认得什么胡青牛。”
张无忌不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巫行云扫了眼楚铮,不再说话。
张无忌和蛛儿离开后,楚铮坐在床头,让何澜儿回书里休息,自己用毛巾细心地替李文秀擦去粉额上的细细汗珠儿。
听水笙说起,当初兴云庄自己与整个江湖为敌时,这傻丫头也曾带着小怜不远数百里地赶来相助?结果没见到自己就又走了……
又想到李文秀在随州时的一路相随,出生入死,楚铮不由满心的柔情。
自己何德何能,让这么一些姑娘如此深情以待?
“这丫头,也是你相好吧?”巫行云看到楚铮脸上温柔神色,语气似乎有些酸溜溜。
一直隐身跟在楚铮后面的东方白不由冷冷瞥了她一眼,身影刷地现了出来,就挨着楚铮身边坐下。
“呃……还算不上相好的姑娘吧,好朋友,好朋友。”楚铮察觉到东方白又吃醋了,忙摸摸她的秀发安抚一二。
“那你这剑灵呢?肯定是你的相好了吧?你师父无崖子是个风流性子,没想到你也学个了十足。”巫行云语气不善道。
“谁……谁是这家伙的相好了!?”东方白小脸刷地变得通红,就像被踩了尾的猫儿般跳了起来。
“不是相好,挨得那么近干嘛?”巫行云牙尖嘴利。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东方白寸步不让,又一脸的傲娇地白了楚铮一眼:“就算这家伙跪下来求我……我也未必会答应他!”
“是是,英明神武千秋万载的东方教主自然瞧不上我这等小角色。”楚铮见状忙打圆场。
“哼,知道就好。不过你要是求我陪着你……我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一二……”
巫行云切了声:“分明就是喜欢这小子嘛,装什么装?”
东方白恼羞成怒,手儿中刷地多了把细剑:“小丫头,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看我收不收拾你?”
“你才是小丫头!有本事等姥姥我恢复功力,到时看谁教训谁?”
楚铮叹了口气,懒得理她们吵了。
他发现身边的姑娘一多,麻烦事和头疼的事也跟着多了起来。
等李文秀醒来,会不会更加的“热闹”?
……
车队重新上路,依然一天三五十里地慢悠悠向着西夏都城银川城进发。
接下来车队只走大路,沿途慢慢的人烟多了起来,往来的车辆商队也不少,如是者走了五天,已进入以西夏国的境内。
只要再往前走十天,便能到达银川城,时间充裕得很,楚铮也不急着赶路。
每到一处风景绝佳之处便叫上郭襄苗若兰等大小女孩踏青游乐,就当是夏游了。
一路上欢声笑语不绝。
李文秀的状况也越来越好,脸色慢慢恢复了红润,这自然也有楚铮每天给她输送长生神照真气的因素在里面。按张无忌的说法,李文秀的恢复比想像要快,这两天便能醒来。
这天中午,车队在郊野歇息埋锅做饭,楚铮闲来无事,掏出那把刀身上刻着“小楼一夜听春雨”的圆月弯刀来把玩。
刀弯如弦月,但舞动起来就像圆月当空,清冽阴森。
旁边的张无忌倒抽了口凉气:“楚公子,这弯刀给人一种渗得慌的阴森感呢。”他最近在学习、或者说是模仿楚铮,所以常找楚铮聊天。
楚铮给他大概讲了下圆月弯刀的来历,听得张无忌连连咋舌。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吵杂的人声,不久在外围哨探的冯途和乌老大跑来报告:“楚帅,路上来了几百人,问了下,是峨眉派。”
楚铮愕然,峨眉派?峨眉派要么回中原,要么去光明顶,怎会来这西夏边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