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一个黎明,谢蓓和晏楚尧应邀来到月凌峰,趁着天还没大亮,按照容苏御的吩咐,在山顶晒花。
三大箱里装的都是从阔水浅海中挖出来的潮阴花,它们极容易吸水,每年到了夏季都要拿出来晒一晒,否则它们就会越胀越大。
平日里这活自然是交给奈奈和香菜做,以她们二人上百年的妖力,搬花晒花是极易的事情。今年,容苏御之所以让谢蓓和晏楚尧来做这个苦力,无非是想他们多多接触,好培养些感情出来。
日落西山,容苏御终于整好了一桌子的菜,正适合款待累了一整天的男女主。他脱了围裙,给玉桌贴了一道温热符,心情愉悦地爬上了山,只等吃一把晏楚尧与谢蓓的狗粮。
谁知入目却是谢蓓扛着两袋潮阴花艰难踱步的场景。
什么情况?晏楚尧呢?
容苏御上下张望一圈,却是没见到人,直接走上前关切的问:“谢蓓,晏楚尧呢?”(他怎么不帮你?)
谢蓓直起腰,将两大袋潮阴花重重落在地上,甜甜地叫了一声“师尊”,心中却更是欢喜:师尊果然是来看楚尧哥哥的!
没等姑娘说什么,容苏御就接过那两袋潮阴花扛在自己肩上。
约莫两袋10公斤大米的重量,对他一个金丹修士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刚刚练气初期的姑娘实在是太沉了。
晏楚尧是直男癌吗?!
他愤恨地往前迈了几步,突然不知从哪儿钻出个人要来抢他背后的东西,一扭头就对上晏楚尧那张英俊的臭脸。
哟吼!自己不绅士也就算了,还不允许他体贴自己的小徒弟?!这是什么狗玩意!
扭身回扯却没拽动,没想到这晏楚尧力气倒挺大,有这么强壮的体能方才干什么去了?
容苏御奋力一拽,袋子在两人之间纹丝不动,像块石头。
“你这是干嘛!”(我不要你给我献殷勤)
“容师叔,嗜花如命也不必来这里抢吧!”
容苏御:???你莫不是有什么大病?
两人脸上的表情均是变化莫测,直到谢蓓出言解释道:“额、楚尧哥哥是我不好,这花本来就是帮师尊晒的。”
“可你明明说这是、”
晏楚尧话没说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愤愤地将手上的袋子一松,巨大的重量砸在容苏御的背上,致使美人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见此情景谢蓓确实怒了,冲着晏楚尧叫嚣,也不喊他哥哥了:“晏楚尧!你懂不懂怜香惜玉!”
晏楚尧愣了一秒,扯出个轻蔑的冷笑,顺势用力将那两袋重重的潮阴花夺了过来,拎在手中大步流星地向前走,让那一句半阴不阳的话飘在空中:“遇见师叔之前,我也并不需要懂。”
呵,又在骂他废物!
晏楚尧,你未免也太狂了!
容苏御颔首不语,像极了被人欺负惯的孬种,实则暗暗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捏在两指之间,趁着晏楚尧落脚的一瞬间弹了出去。
那红玉佩拇指般大,是个憨态可掬的麒麟形状,纹理细致表面却打磨得极为光滑。
上一回平地摔的人深知这块“西瓜皮”的妙处。
此番将它准确地塞进晏楚尧的脚底,他自然踩着一路跌进了池塘里。
两袋潮阴花吸了水,立刻胀大了几十倍,将整个池塘变成了充满海洋球的儿童乐园。
晏宝宝在其中叫:“容、苏、御……你算计我!”
紧接着,一抹靓影坠入了池塘,容苏御神色慌张地辩驳道:“怎么会呢,楚尧你在哪儿啊~快些出来,这花会越胀越大,池塘空间有限会把你挤死的。”
他大跨两步,一下子就找到了晏楚尧。因不想白白弄脏自己的潮阴花,他方才是脱了鞋袜跳进来的,此刻踩在晏楚尧的身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微凉的嵌玉腰带。
明明已经知道,容苏御却坏心思地装傻,继续往前踩,一路踩上了晏楚尧的脸,欢心雀跃地简直要在人脸上起舞,直到那嫩藕芽儿似的脚趾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