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听了我的经历有什么感想。”桌子的对面,余启明如是向许言问道。
许言却陷入了良久的沉默,此时的余启明依旧是那副无谓的模样,可许言却明白,任余启明表现得无论多么淡然,内心都早已是千疮百孔。
余启明说的轻松,但其实,也有太多的事并非是言语便足以体会。
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这不仅仅是笔头简单的几个字,也不是钟表上简单地被指针走上几圈,而是的的确确、真实经历的时间。
一个没有身份的人,在这冰冷的城市里,苟延残喘都尚且算的件难事,便更别提他这一年的流浪了。
他还要找人,宛如大海捞针一般地找一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而线索只有一枚硬币。
他还得忘记,忘记曾经与自己有过交往的每一个人都忘了他的事实,因为如果忘不掉,便换来的只有更沉重的痛苦与折磨。
许言的心不禁被牵动,他自然是无法完全知晓余启明曾经的经历的,便在这一刻甚至觉得自己不该做出这样的一个选择。
但终究,事实都已然是如此了。
其实连余启明自己都不抱希望,看着许言沉默的模样,他的语气甚至还有些轻松:“怎么样,听了我的故事,你还觉得能帮到我么。”他耸着肩,似乎还真的是满不在乎。
可这一刻,许言的眼神却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帮你离开诡屋。”
余启明却是笑笑:“是吧,我就说你也没辙吧。”
可谁知许言却也笑了起来:“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了。”
“啊?”余启明的眉毛跟着挑起。
“我一开始就说,我可以帮你找人解开你的身份之谜,这一点是我在听你的故事之前就已经确定了的,而且我这人向来不会说谎。”许言的眼底,正是自信的光芒。
这一次轮到余启明不敢相信了:“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你还认为我是在开玩笑么?”许言反问道,“你现在已经见识过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了,为什么还这么执著地认为这世上只有鬼这一种超出人理解的事物呢?”
余启明终于还是皱起了眉头:“你的意思是”
“我知道的那个人,他应该能够帮你。”许言笑着回答道。
“他是谁!”余启明瞪大了眼睛。
“先知。”
“先知?谁是先知?”余启明不肯放弃地追问。
然而,许言却再没有回答,他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们还是回去吧,先知也不是那么容易见的,不过我既然说了会帮你,就一定不会食言。”
说罢,他便直接向诡屋所在的街区方向走去,只留余启明一人还呆愣在原地。
“开玩笑的吧。”看着许言的背影,余启明不禁自言自语,他的表情也不知是哭还是在笑。
倒是跟随着许言的方向,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余启明的眼中。
距离大学门口不远处的一颗树下,林佳艺就站在那里,她打扮的朴素,颇有些邻家姑娘的风格。
而不久后,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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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道靓丽的身姿出现在了林佳艺的身边。
她们随手从林佳艺的手里接过些什么,说说笑笑的也不知要去哪,隔得远了,余启明并没能认出她们拿走的到底为何物。
正如许言所说,其实他和余启明约定的地点离得诡屋所在并不远,走了大约不过十分钟,二人便已经各自抵达。
只是,等到了房间的时候余启明才想起来,他今天本来还有个计划来着。
比如,他的行李依旧没有从地下室里取回来,也比如,他甚至都忘了问许言是怎么随便进去他之前的家的。
余启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的心思当时全都扑在那张留言上了,居然忘了这么多事。
“算了,再跑一趟吧。”将小猫随便放在自己的房间里,余启明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一边又情不自禁地开始心疼起路费来。
不过,这当然还是说笑而已,他的心思更多的还是在许言告与他的信息之上。
“先知?到底谁知先知啊?难不成是纪学文。”余启明摇摇头,不敢断定,说白了还是他认识的诡屋的成员还太少了罢了。
只可惜,他也无从向别人打听,许言离开时只告诉余启明要等,至于等多久,余启明也不知道。
他以为不过是两三天而已,却不知,这一等就是十天过去。
更糟的是,他等来的也不是许言的消息,而是信笺上那再次浮现而出的血字。
时间是4月18日晚20点整,当余启明又一次推开那扇通望着死亡之地的房门时,便是新任务又一次开启的时候。
只是,此时的余启明却心情有些复杂。
这份复杂极少是因为他担忧自己会在任务之中面临的恐怖,毕竟已经已经有过两次经历了,余启明其实也已经愈发适应诡屋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