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晴,春和景明,便是初夏将至之时节。
其实每年这时候,便是大多人匆匆身影更难以停歇之时,假期虽短,却也难挡人回家的脚步。
余启明自然是这大多数人的其中之一。
只是,坐在火车的座位,余启明却是愁绪万千。
恰时,那熟悉的男声从对面传来:“怎么,看你一副愁眉苦脸的,你这是我想想那个词,啊,对,近乡情怯了是不是。”
许言的表情有几分调笑,他穿着一身白衣,虽是初夏,却也见得一身清爽。
余启明不自然地笑笑,这种感觉,未曾亲身体会过,即便是听过见过怕是也难以感同身受。
况且,他也不止在思考这一件事而已。
或许他曾经没有想过,但经历了上次任务,他总有一个疑问。
之于诡屋来,鬼,还有执信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想不通,便也只好将目光放在眼下。
他不自然地笑笑:“我是真的没想过,以我现在的身份,居然还能坐上火车。诡屋的信笺还真的什么作用都有啊。”
许言挑挑眉毛:“那你以为呢,人间的律法,怎么管的了诡屋里的人呢。”
说起来,此刻的余启明与许言正是在归乡的火车上,这归乡归的自然是余启明的家,而说起这件事,便要追溯到三天之前了。
“喂,许言,你让我上哪去找你啊,你不是说你在花园呢么。”举着手机,余启明在花园中四处寻找着许言的身影。
距离上次的约定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如今,许言似乎终于是想起了要帮助余启明确定身份这件事。
电话里许言的声音蛮大,似乎是在和人争论些什么,偶尔还有凌厉的敲击声传来:“啊,对对对,就是花园。
看见那条石板路没有,沿着一直往里走,对,我就在里面呢,先挂了啊,见了面再说。”许言急匆匆的,也不知道在干嘛。
余启明满脸的怪异,终究,也只能遵循着许言的指示向花园身处走去。
其实这些日子,余启明对诡屋的观察说不上多,如今听了许言的指引,他才发现在花园之中,还有一条通往静谧角落的小路。
沿着走了大约三分钟不到,推开没有被上锁的铁门,眼前的便是与诡屋截然不同的风景。
略有些陈旧的古朴府邸,花园里的植被也同样从诡屋中蔓延到了这府邸的周围,却被人修剪的整齐,连少许的违和感都没有。
如果说诡屋到处都是现代化的气息的话,那么这府邸所在,便更多的给人一种脱离了现代社会的感觉。
余启明微微有些疑惑:“许言说的就是这个地方?”忽然,他的眉头又一皱,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继续沿着石板路走,才到了府邸的门口,院里便传来许言那咋咋呼呼的声音。
“将军,再将,再将,来啊,谁怕谁,我就剩一车一马也照样将死你。”
余启明满脸的怪异,他刚想要敲门,院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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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声音便让他心头一紧:“进来吧,门没锁。”
余启明沉着脸,当大门被推开,纪学文的脸便不出所料地纳入余启明的视线之中。
这院子说不上大,纪学文就站在距离大门不远的台阶旁修剪着盆栽,他似乎对余启明并不感兴趣,除了刚刚的那一声如今更是头都没有抬。
而距离他大约不到十米左右的位置,正有两人坐在那下象棋,是的,就是下象棋。
这其中一人正是许言。
倒是另外一人对余启明来说是一陌生的面孔,他三十来岁,灰色衣裤应是不知道哪个厂子的工装,如今也是洗的有些发白了,可偏偏他的下巴却胡子拉碴的,让人看着别扭。
出于礼貌,余启明自是低头向纪学文打招呼,然而,他的动作还没做完,便听得许言一声传来:“哈哈,还是我赢了吧,老陈,我就说你下不过我。
喂喂,启明,我在这呢。”
余启明惊讶地转头,正看到许言不断摆手向他呼喊,而他脚下的棋盘上,貌似属于许言这一方只剩下了五六枚棋子。
许言却毫不在乎这些,甚至直接就跑到了余启明的眼前:“我寻思着让你在院口等我呢。”
说完,他又是转头对陈立山与纪学文喊道:“那啥,我先走了啊,带他去见先知去,说好了的。”
余启明微愣,他适才想起要对院里的二人打招呼,却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许言拽着出了门。
许言甚至看出了余启明的想法:“打招呼有的是机会,先知那的名额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帮你争取来的。”
“名额?”余启明眉毛一挑,却并没有再得到许言的答复。
说实话,余启明都怀疑许言是不是就是单纯为了戏耍他才叫他去纪学文的住处的,当二人终于到了目的地,其实只是回到了诡屋的统策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