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这日醒来的很早,他将王平唤来问道:“今天是齐太傅行刑的日子,你打听到谁是监斩官吗?”
王平仍然是一身布衫打扮,他答道:“回殿下,卑职已经委托在宫里的弟兄打听过了,为齐太傅监斩的是刑部侍郎肖若水。”
楚琅点头,他走到门口,响晴白日照在他瓷白色的脸庞上更显得丰神如玉。
他思忖了一会,吩咐说道:“王平,你多带些人来,随同我一起去法场。”
王平听罢吃了一惊,道:“殿下,您要劫法场?”
楚琅浅浅一笑,摇头说:“本殿下替太子妃救了齐家三公子,算是为齐家保存了血脉,齐家的案子我不想再管了。况且太子妃已死,市井传闻是被太子逼死的,我若是强行去救齐太傅一是有违王法,再者也会得罪太子,我万不会这么做的。我只不过是想问齐太傅一个问题。”
“是,卑职这就去准备。”
“等等,这个肖若水好说话吗?”
“嗯……”王平思索片刻,只回答说:“他是……是太子的人。”
太子……
楚琅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位哥哥的面容越来越让人感觉模糊、迷离了,一听说肖若水是他的人,心头不禁一颤。
入城的人流川流不息,楚琅所乘的青蓬双辕的马车不起眼地夹在其中,摇摇缓行着。
此时早市已过,午市未起,百姓显得还有些悠闲。
朝廷之所以选择在热闹的街市处斩犯人主要目的自然是想起到以儆效尤的效果,但天天都有行刑的,老百姓早已经厌倦了,围观者寥寥无几。
楚琅展眼发现行刑台十分醒目,身穿月白色长袍的楚琅缓缓走下了马车。他命王平递上皇子的信印给肖若水,希望能在齐太傅临死前与他见上一面。
肖若水虽然是太子的人,但也不愿意得罪楚琅。况且,楚寰也没下命令不允许有人探视齐太傅。
他权衡利弊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齐太傅已经被押解下了囚车,由狱卒看押着吃断头饭。
楚琅发现齐太傅面前只有一碗白饭上面蒙着层猪皮,与朝廷规定的“断头饭”丰富程度上区别甚大,但齐太傅也不计较,也没动筷,而是一直低头沉思。
见面前过来了人影,齐太傅才抬头,一看竟然是二皇子,不禁惊讶。
“殿下,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探望您的。”
齐太傅苦笑一声,沧然说道:“殿下大可不必这样,须知老臣是重罪之人,你这样关心老臣容易被人非议。”
楚琅突然问道:“太傅真的认为自己的罪名如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