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李普义拂袖而去。
当朝丞相宫青当见到李普义拂袖而去,对着吴当国微微笑了笑,而后跟上了李普义的步伐。
王庭官员虽然有着丰厚的俸禄,有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但不代表每个人都是。
比如李普义就是这样一个人,他身为两朝天子的老师,如今贵为太傅,按理说那可是一个凌驾于万人之上的职位,但却生活窘迫,甚至有一套朝服穿几年的时候。
到了王庭之外,宫青当叫住了正准备乘坐骄子回府的李普义。
“李太傅,我家大闺女前些天特意捎来了一些茶叶,您有没有兴趣与我共饮一杯?”
李普义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宫青当说道:“既然宫丞相愿意和老夫共饮一壶茶,那老夫自然不和丞相客气,毕竟丞相可是家底丰厚的很啊。”
对于李普义这明显带着讽刺的话语,宫青当全然就当没听见,笑了笑说道:“走吧,正好今天我也要去南城一趟,顺带送李太傅回家,就让您家里这几个下人都回去吧。”
李普义这一次倒也没有拒绝,轻轻地对着周围的几个人摆了摆手,随即便进入了宫青当乘坐的马车之中。
宫青当不失为一个好丞相,但不代表他为官就清廉,他乘坐的马车都是月陵城当中最具名气的马车行专门定制的。
两匹骏马拉得马车之中,两侧有软塌可共休息,在中间还有一张茶桌,以及煮茶烹茶的物件,甚至还有一个小火炉。
小火炉可供煮茶,在天冷的时候也可用于取暖。
宫青当亲自动手煮好了一壶茶水,为李普义斟满一杯。
李普义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水后轻声问道:“丞相大人叫我来,不会是真的只是让我喝杯茶这么简单的吧?”
“当然不是,主要还是为了谢谢你。”
“谢我作甚?”
李普义哼笑一声说道:“我可是刚刚在朝堂上骂了你那个女婿一顿啊。”
“骂,骂的越难听越好,骂的越多,我就越开心。”
宫青当笑呵呵的说道:“如果不是身份使然,我都想骂他几句。”
“哦?”
李普义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的看向宫青当:“丞相大人,此言何意啊?”
“没别的意思,毕竟刚才李太傅也说了,这天下没人是傻子,尤其是我们这种人,谁都明白其中的道理。”
宫青当轻声叹了口气说道:“那个人仅凭一军之力便为我邺国,为这天下守住了西北门户,这确实难为他了。”
“我邺国地狭人稀,土地贫瘠,每年老百姓能吃饱了饭就是祖上积德,前些年他在的时候还能好些,毕竟每年也没有这么多的仗要打,国库充裕,西北安宁,老百姓也开心,我们也省心。”
“但没办法,谁叫这官场也如战场一般呢,他不擅长与人交际,更不擅长与上官打好关系,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倒也在情理之中。”
“情理之中?”
李普义哼笑,声音颤抖的说道:“你可知道,他为了邺国都做了什么,一军之力镇守西北门户近二十年,你当是谁都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