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岭关内,失去了将领的指挥,剩下的七军骑兵的阵型更加混乱了,对满地翻滚的西北军老卒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旁的袍泽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另一边的齐军打赢,还不清楚城内的情况,只听见城内人喊马嘶,喊杀声震天。
东浩宇眯缝着眼睛看着虎岭关的城头。
“恐怕……今夜是出了变故……”
“出什么变故?”
窦建开站了出来,说道:“依我看,肯定是敌军已然被我军骑兵冲杀的大乱,现在肖将军肯定还在带领兄弟们在城内冲杀,现在正是我军全军突击展开攻城的最佳时机。”
“不会。”
东浩宇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凝重,道:“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见到东浩宇还迟迟不肯下达全军进攻的命令,窦建开有些忍不住了,沉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率领两万兄弟率前去攻城,你率领大军压阵,如若有诈,你还可以接应我等。”
闻言,东浩宇点了点头。
现如今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必须得抓紧时间探清楚虚实,他其实也不敢确定是否是自家骑军在敌人的阵营当中将敌营搅了个天翻地覆,还是己方中了敌人的全套。
窦建开点齐兵将后率军出击。
这次,窦建开将全部两万人都填入了战场,从虎岭关的南侧城墙全力进攻。
窦建开本以为己方轻骑已经在城中冲杀的将邺国守军杀的大乱,可攻城战刚刚展开,便遭到了邺军的迎头痛击,箭如飞蝗,密集如雨点,成片成片的齐军士卒在冲锋中被箭矢射中倒地。
齐军好不容易接近到城下,又遭到城头上如同雨下的滚木礌石,又将攻城的齐军砸的死伤无数,城下尸体堆积如山。
犹豫视线原因,在黑夜中本就不适合大规模攻城,往往前方将士在退,而后方人员还在前冲,相互冲撞,互相践踏,使得整体阵营大乱,而如此一来,被箭矢射死射伤的齐军士卒就更多了。
窦建开虽然狂妄,但绝对不是傻子,此时见到虎岭关的防守态势,便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
这哪里是被己方偷营影响到的样子,分明是己方中了对方的全套了。
那五千轻骑没有意外,定然是被对方全歼了。
此时再强攻已然无用,只会徒增己方的伤亡罢了,看到这般情景,窦建开也不敢犹豫,当即下令撤兵。
齐军的攻城无功而返,撤退的过程中免不了又遭到城头上邺军的箭矢射击,死伤的士卒不计其数。
见到己方士卒败退回来,东浩宇望着虎岭关城头,幽幽的叹息一声:“看来,邺军的阵营当中也有个聪明人啊。”
现如今齐军几乎已经进入了孟飞航的节奏当中,他们每一步操作几乎都被孟飞航所掌控。
进入虎岭关的齐国五千轻骑全军覆没,不论投降与否全部被孟飞航下令坑杀。
而在窦建开率领两万人进攻虎岭关时,又有接近五千人的伤亡。
这一夜对于齐军来说绝对不好过,士气十分低落。
相比于齐军来说,邺军这边则是士气大振,因为他们看到了获胜的希望,也都有了必胜的信心。
第二天一早,许多邺军早早地就起来换下在城墙上守了一夜的袍泽,一个个精神抖擞的站在城墙上,等待着齐军的再一次攻城。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齐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在一大早就列好战阵准备攻城,而是已经开始收拾行李营帐,看样子是准备撤兵了。
邺军士卒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难道说仅仅是因为昨天那一场失败,他们就撤军了?
可显然并不是这样,而是他们接到了齐国王庭的旨意。
楚羽嘉率领三千五百骑偷袭齐国王都宁兴城,此战大获成功,不仅一举杀入齐国王宫之内,还差点要了齐国君主的性命,让齐王对这个年纪不超过三十岁的男人心生恐惧,而且还越想越怕。
所以在楚羽嘉前脚带人撤走之后,他便找来传令官给东浩宇下令撤军,不得再与邺军纠缠。
东浩宇和窦建开虽然都是心有不甘,但此时都接到了王庭的命令,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更不敢做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事情,毕竟虎岭关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打下来的。
对此不论是东浩宇还是窦建开都心知肚明,故而在命令下达之后,他们便下令谨遵王命,下令全军撤退两百里,而后分批次的撤回都城。
至于为什么分成批次,当然还是怕邺军乘势追击。
可显然邺军不会这么做,而且以邺国现在的国力来说,也没有资本这么做。
看到齐军撤了,虎岭关的守军欢天喜地,更有甚者当场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