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皆是剑,对于楚羽嘉这个境界的人来说,用什么武器已经不重要了,不论是用剑也好,还是用枪也好,乃至空手也好,对于他来说,shā • rén就是抬指挥手间的事情。
在战场上的楚羽嘉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当他不再抑制自己体内凶性的时候,那是更加可怕的。
长枪所过之处,触之既死,沾之既亡,如果是枪杆子扫中还好些,至少能落得个全尸,要是运气不好被枪尖碰上,那人就成了两截的了。
普通人遇上一个楚羽嘉这样的高手,那就宛如是噩梦一般,在对方动用全力的时候,自己根本就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等死。
楚羽嘉直接从战马上跳了下来,以徒步的饭食朝着荒漠骑兵人最多的地方提枪便杀了过去。
他的身形之快,宛如离弦之箭一般,在人群中更是无人可挡,直接在人群中杀了个对穿,从东面一直杀到了西面。
等楚羽嘉杀出来之后,他已经浑然成了一个血人,浑身上下全都是血,当然都是敌人的。
与这种敌人对战,敌人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楚羽嘉提枪站在夕阳下,望着面前的那些荒漠骑兵,眼睛依旧微微眯缝着,就像是一个人刚刚睡醒还想在睡一会的状态一样。
如果这样的景象是出现在其他的诸侯列国当中,定然已经将敌军的军心击溃,但他面对的是以凶残和凶狠著称的荒漠骑兵。
世上总有人说,荒漠上的部族不过寥寥数十万而已,真正与楚千文对阵的,不就是这数十万的荒漠百姓,没什么可骄傲的。
但那是他们从来没见过荒漠上的部族,更没见过他们那宛如野狼一般的眼睛。
他们不知道,荒漠部族全民皆兵,数十万的族人便有数十万的兵。
他们不知道,十几岁的少年就可以提刀上马为了部落征战,五十多岁的老叟也一样老当益壮,可以提刀冲在人群最前方。
他们不知道,即便是面对楚羽嘉这样可以任意屠杀他们的高手时,他们也依旧没有被吓退半步,反而还激起了他们体内的凶性。
这时候,数十名荒漠骑兵催动战马,转而朝着楚羽嘉冲杀上来,长矛、长刀一类的武器纷纷朝着他的周身招呼。
楚羽嘉深深地记得父亲曾经和他说过的一句话,如果遇上凶残的人,那么就要比他更凶残。
如果对方是野兽,那你也要比他还野兽。
楚羽嘉歪着脑袋在对方朝自己冲上来的一瞬间也朝着对方冲了上去,长枪在他手中被他挥舞的宛如风车一般,枪尖所过之处鲜血以及残肢断臂满天飞舞,枪杆所过之处,无一人能安坐于马上,无不是被打飞出去。
这已经变成了一场屠杀。
楚羽嘉所过之处尽是无助的战马。
楚羽嘉所过之处无人能挡他一合。
而这时候,那数百西北轻骑也已经杀入了战场,他们已经有太久没有对阵过荒漠部族了。
他们内心当中的狂热,也被对方的凶狠所激起。
可以说,西北轻骑就是为了对付荒漠骑兵而生的,他们从开始的训练到后来真正踏上战场,能和他们与之匹敌的也只有这些荒漠骑兵。
宿敌见面,何来客气?
只有铁骑的撞击,钢刀的碰撞才能展现出这份宿敌之间的狂热。
以战马撞战马,以战刀对战刀。
两支人数加在一起不足两百的轻骑在街道上一个冲锋过后,百余名西北轻骑,也只剩下了不到一半,而荒漠骑兵也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随着在一声冲锋的命令下达,两支从开始对上就不足两百的轻骑兵,硬是打出了数十万骑兵对决的气势。
这一次冲锋过后,西北轻骑还剩下三十几人,而荒漠骑兵都已经倒在了地上了。
西北轻骑的冲锋,要么敌死我生,要么死而无生。
西北军的每一个骑兵,在战马催动之后,在敌人没有死绝之前,便没有在回来的道理。
凶狠,我们比你还凶狠。
凶残,我们比你还凶残。
你悍不畏死,我们也视死如归。
这就是西北军。
自古只见郎君向西去,却从不见郎君东返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