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伦继续开始向前走,道:“你我心里面明镜一样,谁都不可能造反,如果反了天子,那就意味着要被天下唾骂,更要被那些想要看热闹占便宜的王兄王弟们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所以这兵还真得派。”
话音落下,殷伦再次开口问道:“你觉得派多少合适?”
“这个当然是量力而行了。”
赵宽脸上带着惆怅表情,道:“我邺国贫瘠,举全国之力能供养兵丁也不过寥寥三十几万,可动用的兵丁不足五万人,这些人要是给了天子,那我可就一点家底都没有了。”
“谁说不是呢。”
殷伦轻笑道:“天子这事儿整的确实让人很难办,也不知道其他的王兄王弟是怎么想的,他们到底会不会派兵进入天子领土……”
这话说的就有些欲言又止了,其中的含义,殷伦没有解释,直径上了马车,对着赵宽笑道:“邺王弟,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我们可以在边境处相见……”
吴越王走了良久之后,赵宽才带着楚羽嘉上了马车。
赵宽眯缝着眼睛,道:“你说,这殷伦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外乎就是两层含义。”
楚羽嘉抿了抿嘴,道:“第一个,他是在明面上提醒我们,因为天子要削藩的缘故,有人沉不住气,要造反了。”
闻言,赵宽挑眉,道:“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是在告诉我们,这个造反的人,距离我们很远,但是距离他很近。”
楚羽嘉抿了抿嘴,道:“据我估计,造反的人,或许就在南方。”
“你的意思是,西楚?”
“或许……”
西楚,地大物博,拥有整个帝国最大的版图,甚至能与天子领土相媲美,东抵东海,西抵山戎,几乎囊括了整个帝国南部,国内水里丰富,物资更加丰富,年产值相当于两个邺国还不止。
赵宽思索良久后,笑了,道:“如果他想要造反的话,那我们可真的挡不住啊。”
“为何要挡?”
楚羽嘉挑眉看向赵宽。
赵宽也同样挑眉看向楚羽嘉,眼神中明显带着不解。
“如果西楚造反了,那岂不是整个天下都有讨伐西楚的理由了?”
楚羽嘉耸了耸肩,道:“不管他能否成功消灭皇庭,但最后西楚一定是被围攻的哪一个,除非西楚和吴越连带着东闵一起出兵,如若是东南部三国联手发兵,那我们就必须得发兵援助天子,因为一旦被这三国得势,我们西部七国,可就都要危险了。”
“但如果不是三国联手,哪怕是西楚与东闵联手我们都无需惧怕,因为吴越是不可能看着同样位于帝国东方的西楚做大的,就算是西楚灭了皇庭,到头来他吴越王也会联合我们西部七国讨伐西楚。”
“你说的没错。”
赵宽点了点头,笑道:“但不管怎样,和我们西北都没什么大关系,我们现在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
说到这里,赵宽皱了皱眉,道:“不过你是不是该想一想,我国接下来,该如何对待姑墨了?”
“姑墨?”
闻言,楚羽嘉挑眉看向赵宽,道:“难道你真打算对姑墨动武了?”
之前赵宽便与楚羽嘉商量过这件事,但那时候赵宽还没有登基,两人不过是做了一场战争推演,最终的结局是姑墨灭,邺国重伤,这样的代价邺国是负担不起的,所以在赵宽上位之后,也一直没有露出任何要对姑墨动武的态度来。
但现在,赵宽明显是准备好了,邺国也准备好了……
赵宽看向楚羽嘉,嘴角挑起,道:“贪狼在侧,孤岂能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