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琬琰相信,萧愈若想报复她,会有太多让她生不如死的法子,她也相信,他有实力说到做到。
他们彼此对视,僵持许久,萧愈发现李琬琰眼睛红了,他微微眯眸,若她真肯掉一滴眼泪,他今日或许愿意饶了她。
可她这般铁石心肠的人,哪里知道忏悔。
萧愈回想起自己时隔十年,第一次回到柏茗堂时,这里的败景让他生气。
这个女人真狠心,将盛满他们回忆的地方,糟蹋的如此破落。
也是,她都不曾爱过他,又怎会留恋这个与他虚与委蛇,逢场作戏的屋子,在她心里,这间屋子就该同他的尸骨一样,烂成渣才对。
萧愈回神,看着李琬琰的目光填了几分血色,他攥在她颈上的手愈发用力。
“景阳伯在多年前,手上便有一条人命,他藏得再深,还是被本王挖出来了。”
“李琬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可笑你自身难保,还想替别人出头。”
李琬琰感觉到窒息,眼睛酸胀的厉害,眼圈里积满了泪,可到底,她仍没让眼泪掉出来。
萧愈恨透了她这般模样,他像是腻烦了,甩开她,兀自从床榻上站起身。
他像是想到什么,立在床榻前,垂眸睨着榻上的她。
“教坊司新排了歌舞,本王瞧着不错,你去学来,下月本王生辰,跳给本王当贺礼。”
昏暗的光线落在她面上,他话落,她的长睫似乎颤动了一下。
萧愈没听到李琬琰拒绝,不禁冷笑一声。
他转身,拂袖而去。
李琬琰听见萧愈摔门而去,他的脚步声愈来愈远,她一动不动躺在床榻上,眼睛直直望着头顶的床幔,忽而酸涩的眼角有什么东西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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