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听着李琬琰的话明显一愣,紧接着连忙拒绝:“臣…臣只是个粗人,殿下身边的人何等金贵,臣万万承受不起,只怕委屈了两位姑娘。”
李琬琰转头看向两名宫女,见她们微红着脸,正悄悄打量裴铎。
她想起之前听明琴说过,禁军统领裴铎在宫女之中格外受欢迎,虽然脾气冷淡,可抵不过一张风流桃花貌。
“既如此,大统领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也要好生善待她们两人。”
“不不不,”裴铎闻言急得坐直身子,他看着李琬琰,一脸诚恳:“臣一个人自在管了,府上也有小厮,臣由他们照顾着,就已很好,实在不敢收下如此重礼,还望殿下成全微臣。”
李琬琰又看了看她挑选的两名宫女,明明姿容尚佳,她没料到裴铎竟拒绝的如此坚决,本就是送给他的人,他既不喜,她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
“是本宫思虑欠佳,往后大统领若有旁得需要,切记告知本宫,本宫必尽全力,医好你的腿。”
裴铎坐在榻上深深一役:“微臣多谢殿下。”
李琬琰在裴府又坐了坐,便起身回宫,路上她让明琴和何筎风一同上了马车。
“明香与明雅姐姐生得都很美啊,裴统领为何如此推脱不肯收?”明琴想不通,她回忆刚刚出裴铎卧房时,明香微微发红的眼,摇了摇头。
李琬琰也不解,她摆了摆手:“罢了,是本宫乱点鸳鸯谱了。”
明琴听了,凑到李琬琰耳边,悄声说:“奴婢刚刚看见,明香妹妹都哭了。”
李琬琰诧异挑眉,她顾忌一旁何筎风尚在,侧眸看了看明琴,示意她不许胡说。
何筎风一如既往的沉默坐于一侧,他听见主仆俩的私语,微微抬首,看向正位上的李琬琰。
她今日穿了件天青色的裙裳,交叠的衣领处绣着白色的梅花,明明装扮的十分清雅,却掩盖不住灼灼耀目的容颜,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不可控制的陷进去。
李琬琰注意到何筎风的目光:“何院首是有什么话要说?”
何筎风闻声回神,他顿了顿,接着在李琬琰的注视下微微垂下头:“微臣是在想,大统领不肯收殿下的婢女,或许是因大统领已心有所属,不好再耽误旁人。”
李琬琰倒是没想到这一层,她点了点:“你说得也有道理。”
明琴顺着何筎风的话,一路上都在想,裴铎那个冷得像个冰疙瘩的人,能看上什么样的女子呢?
李琬琰回宫后,第一个召见了副统领唐德。
唐德是丞相范平的表亲,当初认命他为副统领,也是为了拉拢丞相,正如李琬琰所说,七万禁军,她只放心交给裴铎,且有裴铎在,唐德这个副统领基本被架个真空,虚担个名头,空领俸禄罢了。
如今范平已然投靠了萧愈,李琬琰自然不能将内宫宫防交给唐德,否则七万禁军她当真是拱手让给了萧愈。
唐德听到长公主召见,急忙赶去,他心里念着昨夜表舅嘱咐的话,打算一定要在长公主面前好好表现,争取顶替裴铎,成为禁军统领。
李琬琰在明政殿召见唐德,见了面,立即赐座。
唐德有几分受宠若惊的落坐,他望着主位上容颜惊艳的长公主,不禁心跳加速,咽了咽口水,正欲说话,便先听见李琬琰开了口。
“那日唐统领来告知本宫大统领撞马受伤,本宫两日都不曾合眼,陛下又忽然病了,外头还有摄政王时刻环伺着,本宫只觉得有一把刀悬在头上,日夜难安。”
唐德听着李琬琰的话音,以为机会来了,连忙站起身来表忠心:“微臣不才,愿为殿下分忧,效犬马之力。”
李琬琰闻言,面上笑了笑,她向下摆了摆手,示意唐德落座。
“想来唐统领也听说了,外宫的宫防以后交由霍刀统领掌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