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
“吃过饭了吗?”
“嗯。”
萧愈瞧着李琬琰低垂的小脸,停顿片刻:“这些日子你就住这,若缺什么少什么就告诉我。”
李琬琰闻声抬头:“你打算一直将我关在这吗?”
“你知道你现在不合适露面。”
“我可以解释的!”
萧愈盯着李琬琰,若世间万事皆可用一张嘴说清楚,就不会有那么冤案。
李琬琰话落对上萧愈的神情,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简单,就算不是她做的,她现在是什么身份,是引起幽州军众怒的摄政长公主,想要萧愈杀了她的人,应该不计其数。
“可不可以放了我弟弟?”李琬琰祈求看向萧愈:“我可以让他隐姓埋名,甚至,你若不放心,你也可以派人看着他,阿愈,我保证,阿仁绝不会对你有威胁。”
“本王没有那么多闲心。”萧愈淡声开口,他话落站起身,拉着李琬琰往床榻去。
与其日夜防着先朝血脉,倒不如一剑杀了来得永绝后患。
李琬琰被萧愈推坐到榻上,她试着起身逃开,被他展开的手臂环抱住,他拦住她,再次推到榻上。
李琬琰仰起头,看着站在床榻前的萧愈,房内的灯火从后面映照过来,他的面庞与她,皆笼罩在阴影里。
李琬琰眼底微红,渐渐地她垂下眼眸,阖上双眸。
***
李琬琰次日醒来,身子像是被车轮碾压过的疼,她双目微微肿着,睁开眼,眼底也是一片干涩的疼。
妇人惊呼着从门外跑进来,看着醒来的李琬琰,抬手朝屋外指:“姑娘,起火了,外头起大火了。”
李琬琰闻言朝外面看,透过窗子似乎能隐隐瞧见窗外的火光,她披了件衣裳下榻,走到屋门处,朝妇人手指的方向的望去。
远处火光满天,她瞧着那方向忽而一怔,起火的方向正是皇陵。
皇陵距京甚远,她能见如此火势,无法想象皇陵山上的火会有多大。
李琬琰站在门畔,怔怔瞧着那火光天,脑海里晃过曾经萧愈无数憎恶的眉眼,她忆起他曾经说过的话。
他恨先帝,恨得要挫骨扬灰。
那先帝的孩子呢?
萧愈或许曾经想要放过阿仁,但经此一遭,他的怨恨只会增而不减。
满天的火光卷着滚滚浓烟,似乎要将天地吞噬,李琬琰忽而心口绞痛,她下意识想要捂住心口,却在抬手的瞬间,眼前一黑。
妇人原还站在李琬琰身旁看热闹,惊呼这百十来年难见的大火,却听耳边‘咚’的一声响,原本好好站在她身边的李琬琰突然昏死过去。
妇人吓的惊叫,连忙蹲下身,试图将李琬琰唤醒,许久不见效果,她急得满头大汗,连忙跑出宅子,往街对面的医馆处去。
萧愈得到李琬琰昏迷的消息时,正在宫中与众部将讨论发兵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