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康愣怔,不解道:“缺乏诚意?请大人明言。”
吴大人淡笑道:“虞国公的治下情形,我家主上非常的清楚,疆域比我家主上的治下大了很多,但却是地广人稀,内忧外患。”
韦康皱眉道:“吴大人什么意思?”
“意思吗?就是虞国公的统治经不起折腾,所以愿意交好我家主上,我家主上对于虞国公的善意愿意接受。
不过需要虞国公拿出诚意,只要虞国公愿意让出福建,我家主上自然愿意长久友好。”吴大人微笑说道。
韦康听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的看着吴大人。
董昌竟然提出这种不切实际的交好条件,让出福建,亏他敢说,简直是不知所谓。
吴大人又正容道:“韦大人,福建原本属于江南东道治下,实在不该属于虞国公。
福建贫瘠,多山少地,不值得虞国公霸占,不如交好的让出,之后以岭南与福建为分界,长久相安。”
韦康摇头,淡然道:“福建纵然贫瘠,不能让出,吴大人莫要妄想了。”
吴大人脸色一沉,道:“当初的福建观察使,已然使人归属我家主上,我家主上出兵去接收,不想被你们霸占。
若是不愿交好让出,我家主上自会大军西去,夺取福建与岭南轻而易举之事,那时候虞国公悔之晚矣。”
韦康有种哭笑不得的无奈情绪,只觉董昌这种人,竟然能够成为一方藩镇之主,实在不可思议,简直是天真的小儿。
“吴大人,可知家父有多少军力,不说川南军和巴蜀军,金州治下最少可出兵两万南下,潭州可出兵一万南下,桂管可出兵两万,岭南可出兵一万,加上福建军力。”韦康正容展现实力。
吴大人淡笑道:“就算有十万军力也是不成,我家主上的军力二十多万,近取福建轻而易举,虞国公治下不稳,岂敢与我家主上激烈大战。”
韦康淡然道:“好,我父治下就算不稳,难道义胜军节度使的治下铁板一块。
若是你家主上大军西去,我不信霸占杭州的钱镠,不会趁虚反叛的进取越州,钱镠的大军,非是义胜军。”
吴大人脸色一变,挑眉道:“钱镠是我家主上属下,自然会一起出兵进取福建。”
韦康不悦道:“吴大人还是现实为妥,实言相告,家父的交好非是惧怕义胜军西进,而是希望义胜军节度使能够藐视朝廷自立。
家父也想自立的偏安西南称雄,只是碍于家伯父的激烈反对,义胜军自立之后,自然会有更多的藩镇自立。”
吴大人微怔,皮笑肉不笑的道:“原来虞国公的所谓交好,是想利用我家主上出头。”
“吴大人这般曲解家父交好之心,本官深感无奈,既然义胜军节度使大人能够忍受皇帝的寡恩,不想自立称雄,那家父没有必要达成相安的承诺。”韦康表情无奈道。
吴大人皱眉,随即淡然道:“本官回去复命,韦大人候着吧。”
韦康淡然起礼,看着吴大人离开,心里已然明了,这个吴大人就是来诈唬的,若是能够大军西去,那么早就进攻了福建。
知道了董昌的底线,韦康安然入睡,次日一早精神很好的等候。
过午,吴大人来了,见面笑道:“韦大人,我家主上也愿与虞国公交好,不过虞国公既然有心偏安西南自立,那么交好却是需要诚意。”
韦康脸色一沉,淡然道:“出让福建不可能,本官做不得主,就是家父也做不得主,福建事实上是本官侄儿扶风侯的治下。”
“哦,扶风侯,这么说虞国公不能够完全做主。”吴大人皱眉道。
“那要分什么事情,此次交好的事情,扶风侯知道,我那侄儿的心思也是偏安西南,力求征服西南蛮夷,蛮夷叛服无常,确实让我们头疼。”韦康说道,表示无心进取东南之地。
吴大人点头,道:“本官此次所言的诚意,是希望在交好的基础上,虞国公能够出兵五千助威。”
韦康微怔,意外道:“让我们出兵?为什么?”
吴大人淡笑道:“韦大人不是说过吗?钱镠霸占杭州,我家主上确实顾虑钱镠反叛,为防患未然,请虞国公出兵助威,震慑钱镠不敢反叛。”
韦康皱眉,想了一下,摇头道:“只怕不成,家父顾忌家伯父的斥责,只能承诺相安,绝不会响应朝廷旨意进攻浙东。”
吴大人微笑道:“既然虞国公顾忌韦相爷见责,那可以变通一下,出五千暗兵进入浙东,名义上为义胜军所属,我们的用意,震慑钱镠。”
“多五千军力能够震慑钱镠?”韦康置疑道。
“五千军力是为先锋震慑,让钱镠知道我们的联合事实,那就足矣。”吴大人微笑道。
韦康想一下,点头道:“此策可行,没有明面证据,想那钱镠就算是上告朝廷,朝廷也是不能指责加罪。”
吴大人微笑点头,道:“长安距离东南,远着呢。”
韦康点头道:“好,此事我能够做主,这就归去回禀家父。”
“不急,韦大人进见我家主上,明日再走不迟。”吴大人微笑道。
韦康点头,起礼微笑道:“吾名韦康,不知大人名讳?”
“吾名吴瑶。”吴大人客气的起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