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珠恭敬女礼“父亲,女儿思念您,思念母亲。”
李克用点头,道“雏鹰终有长大筑巢的一日,为父为你自豪。”
李玉珠含笑点头,李存勖礼道“三姐安好。”
李玉珠注目,微笑道“好,我的兄弟,日后的顶梁柱,跟随父亲征战,愈发智勇。”
李存勖恭敬道“谢三姐抬爱。”
李克用微笑道“来,坐,你远途南下,必有所图,不会只为了坊州之地吧。”
李玉珠坐在卫士搬来的胡凳,李克用也坐回了案后,李存勖也在李玉珠斜对坐了,老将盖寓却是不在。
李玉珠道“父亲挥军入关内,正是图霸关内的时机,女儿应该居中沟通。”
李克用摇头,道“你想的简单,若是以前,为父击败关内三镇不难,如今李茂贞拥兵十数万,加上皇帝不想灭亡李茂贞,为父出师无名不说,就算战败李茂贞,结果也是两败俱伤。”
李玉珠说道“女儿的想法,川南军与父亲联合,川南军最少能够出兵五万,加上朔方军力,足以灭亡关内三镇。”
李克用道“不说川南军战力强弱,事实上韦扶风的心理,不希望为父灭亡凤翔军,而为父也不愿与凤翔军火拼。”
李玉珠说道“女儿可以说服郎君,两家占据关内,合则有利于战败宣武军。”
李克用皱眉,道“玉珠,为父实言告诉你,为父忌惮韦扶风进军关内,你的合则两利说法,存在着反目成仇的祸患变数,不要一厢情愿的只看到好处。”
李玉珠愣怔,道“父亲是担忧日后不能相容,反目成仇。”
李克用点头,道“地盘相邻或交错,避免不了利益摩擦,若是日后为了关内的利益反目,河东军陷入顾此失彼的后果,你的想法美好,但不可妄想凭着一人之力,主导大局变数,就是为父和韦扶风,也难免被大局影响而身不由己。”
李玉珠点头,道“女儿想的浅薄。”
李克用道“如今的局势而言,川南军与河东军维持相安互助,只就河东军的利益而言,能够不断获得川南军的财力。
付出财力的川南军,大树底下好乘凉,获得安定时间休养生息,加强统治,你知道吗?川南军进夺了西川。”
李玉珠听了平静,道“女儿听郎君说过,早就能够夺取西川,而且不会很难,难处是日后守成。
西川地域面临羌族,吐蕃和南诏的边患,还有王建盘踞雅州,凤翔军的敌视,后果牵制太多军力,得不偿失。”
李克用笑语“为父小视了女婿,原来不是不能取之,而是到手之后太过麻烦。”
李玉珠点头,道“女儿听说父亲索要三十万石粮食,只怕是掏空了金州治下的仓储。”
“你怨为父?”李克用问道。
李玉珠摇头道“父亲的做法无错,只有盘剥才能自强弱附,听了父亲的言语,女儿清楚,川南军已然是父亲眼中的一个对手。”
李克用点头,道“为父也不想让你难做,但争雄天下容不得心慈手软,而且河东军劳师动众,消耗甚巨,必须不顾一切的自强补给。”
李玉珠点头。
李克用道“韦扶风如今占据的地盘,还在为父容忍之内,若是占据了关内,日后必然与为父争斗天下,为父只要灭亡宣武军,占据中原称霸,韦扶风就只能偏安西南称王,而为父和后人能够容之。”
李玉珠点头道“女儿清楚了,那或许是最好的结局,川南军若是压过河东军,女儿未必能够善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