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扶风腹诽,他不知走冤枉路,非是杨行密的意思,而是李神福的教训耍弄。
韦扶风不知李神福问过亲兵首领,他在洪州的贪生怕死,让李神福愈发不待见。
事实上李神福的最初不待见,源于判官周隐。
韦扶风仅仅一顿,又问道:“请问大人,后续的兵力给养?”
赵匡凝回答:“吴王使者说,朝廷的贡赋转送上元府养军,不足的吴王负担,皇帝陛下已然准奏。”
韦扶风点头,忠义军是少数还能贡赋朝廷的节度使,自从联合宣武军进犯荆州,川南军和忠义军都断了朝廷贡赋。
尤其川南军贡赋属于大头,断供造成朝廷困顿不堪,皇帝情急的欲求南下江宁,穷困是主要原因之一。
接下来,赵匡凝询问江宁的情况,当得知江宁百万人口,神情难以置信,天下此起彼伏的战乱百年,各州人口远不如盛唐时期。
韦扶风笑语:“江宁若非有百万人口,冯弘鐸早就被吴王受降,淮南道人口也就比江宁多一些。”
赵匡凝点头,但又道:“吴王若是决意进兵江宁,江宁不可能匹敌身经百战的淮南军,洪州就是最好的例子。”
韦扶风认同点头,事实上他也意外,五万兵力对阵五万兵力,洪州守方居然两日战败,弱的令人发指。
韦扶风战后总结,洪州守军弱的不是武备,而是敢战的军心,有可能将官们胆怯不前,甚至于逃跑,造成守军斗志沦丧。
乱世过于崇文轻武,败亡之道。
赵匡凝热情款待韦扶风,喝酒中大吐苦水,言说仓储耗尽,不得不寅吃卯粮的向大户赊借。
韦扶风面上应酬,心里骂娘,一顿酒各怀鬼胎,彼此有够恶心。
次日一早,韦扶风乘船离开,伫立船头回望两岸的襄樊二城,嘴角勾起笑意,此来不虚,混个近乎,日后再来内应。
......
黄州,濒临大江,西南方与鄂州隔江相望,下辖黄冈县,黄陂县,麻城县。
两日后的中午时分,韦扶风抵达黄州码头,眺望对岸的鄂州。
只见帆影林立,思念心爱的田雯儿,可惜没有办法通知,不敢让张赟离开送信。
“楚瑜!”一声呼唤,惊吓的韦扶风回身望去。
一位管事装束的中年人,快步走近作揖笑语:“真的是楚公子。”
眼中人物圆脸大耳的福相,韦扶风不认识,暗自戒备的问道:“你是?”
“小的田安,田府管事,当年田府举家南下投亲,多亏公子途中照应,一晃多年不见。”中年人笑语解释。
韦扶风神情恍然,讶道:“田府不是去往成都吗?怎么在了黄州。”
中年人解释:“我家老爷听说西川大战,转而投奔黄州故旧,定居在了黄州。”
韦扶风点头,中年人又道:“公子来了黄州可有事情?”
韦扶风问道:“你可知外来一万兵力驻扎何处?”
“听说过,在麻城县。”中年人回答。
韦扶风点头微笑道:“多谢。”
中年人笑语:“我家老爷时常感念公子,公子去往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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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天黑之前赶不到,不如去见我家老爷叙旧,明早启程。”
韦扶风点头道:“也好。”
一行人跟随中年人离开码头,进入黄冈县城,抵达一座大户人家的府宅,府门牌匾田府二字,只是明显崭新,与陈旧门楼不搭。
中年人叩门进入通报,韦扶风淡定伫立观望四下,实则内心激动不已,属下亲兵们也随意看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片刻后,一位员外袍衣的中年人走出迎客,微笑作揖喊着楚公子,感慨多年不见。
韦扶风喊着田老爷,一起入门。
中年人管事拦住张赟与亲兵们,邀请去往休息。
张赟毫不犹豫点头,亲兵们坐了很久的船,也想休息吃饭。
韦扶风跟随中年员外走入厅堂,看见了深切思念的爱侣田雯儿,他无视其他的疾步过去,伸臂拥抱入怀。
“雯儿,我想你。”韦扶风低头亲吻爱人秀发,发自内心的倾述爱意。
中年员外急忙转身退了出去,出门立定的观望一下,迈着官步走去别处藏匿。
田雯儿轻擂韦扶风身体,呜咽:“你吓死人啦,你吓死人啦。”
“我不好,我不好。”韦扶风动情的轻拍爱人。
夫妻俩爱意浓烈的拥抱良久,田雯儿推开韦扶风,仰起泪靥,轻语:“襄州潜伏的雅雀卫,认出郎君急速报来,妻得以先一步来到黄州。”
“黄州危险,你不该来。”韦扶风关切。
田雯儿轻语:“没那么严重,战争时期,鄂州与黄州依然随意往来,我顾虑淮南军,才没进占黄州安州,想不到淮南军让给了忠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