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韦扶风突然接到扬州军府文书,让他去往扬州。
韦扶风警惕,揣测杨行密什么意思?他可以借口年关防御松懈不得,纠结权衡良久,决定了去往。
韦扶风去往后宅,召集来到的女人们,在一起提前过年团聚。
离开的时候,十四娘让李氏跟随,说是或能护卫郎君。
韦扶风没有拒绝。
船行江宁城,韦扶风又带上韦小芸,一起出游似的踏上路途,美人相伴,好不惬意。
途中,韦扶风与李氏恩爱的聊天,韦小芸偶尔捣乱,其乐融融。
年前抵达扬州,回到家宅休息一夜。
次日一早,韦扶风去往内城军府请见,被引领抵达书房。
走入书房,韦扶风嗅到汤药味,意外的发现书案后面没人,扭头寻视,看见杨行密高卧在木榻上。
韦扶风吃惊的走过去,关切呼唤:“大王。”
杨行密点头,韦扶风后退一步,恭敬作揖:“楚瑜拜见大王。”
“嗯,看座。”杨行密轻语。
榻尾侍立一个女子,转身走去搬来胡凳放下。
韦扶风愣怔一下,居然是见过的张梦桐,出身小张氏。
“大人请坐。”张梦桐低眉顺眼细语。
韦扶风点头坐下,望向杨行密,眼中的杨行密,似乎比以前老了许多。
“大王身体欠安。”韦扶风轻语。
杨行密微笑道:“人哪,不服老不成,得了病方知时日无多。”
韦扶风轻语:“人吃五谷杂粮,又不是神仙,得病常事,属下年内也得过风寒。”
杨行密摇头道:“这一次,真的感觉时日无多,不然不愿过年辛劳你一遭。”
韦扶风迟疑一下,说道:“不瞒大王,属下想着不来的,听说大王拒绝了田使君,田使君拥兵八万,宣州养不起,属下担忧田使君走了极端。”
杨行密说道:“田頵贪得无厌,给了他歙州池州所出,他还会养军更多,不愿解甲归田的造福民生。”
韦扶风点头,说道:“属下做好了防御,一再嘱咐武宁军不可大意懈怠。”
杨行密轻嗯,又轻语:“让你来,本王纠结难定,你说本王大位给了朱延寿可好?”
韦扶风沉默一下,回答:“属下的利益而言,倾向世子继承吴王,世子能够倚重属下,朱使君继承吴王,属下就成了尾大不掉的存在。”
咳咳咳!杨行密一通咳嗽。
张梦桐急忙走过来扶起,玉拳轻捶杨行密后背。
韦扶风起身看着。
好一会儿,杨行密止咳喘气,脸色憋的通红,仿佛大病缠身的老病号。
杨行密摆手让坐,喘息轻语:“还有吗?”
韦扶风没有坐下,说道:“大王的利益而言,若想子孙平安富贵,主动给予朱使君,朱使君应当感恩善待大王子孙。”
杨行密问道:“你能保证,朱延寿一定善待吗?”
韦扶风摇头道:“最不能保证的就是人心,人心随着境况而变,但也有句俗语,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杨行密轻语:“话都让你说了,一句话,你不能保证,你甚至不能保证自己的承诺永远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