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曾经高贵热烈如红玫瑰的贵妃娘娘,如今却输给了一张或天真或妖冶的脸……被幽禁、被关押,而周公子他,不过是比他年轻罢了!
小太监含着热泪看向自家主子,尽管在看清自家主子的长相之后他被吓得差点从脑补中弹出来,然而下一刻,他便努力维持住了自己的心情:“主子,你不能这么消沉下去,你要振作起来啊!”
“可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办法呢?”赵贵妃愤愤道,“我已经……”
“主子,在这宫中宫斗的手段可不少,奴才、奴才听说……”小太监突然灵机一动,凑到赵贵妃耳边。
赵贵妃狐疑地盯着他,小太监耳语几句:“听说宫中有种叫温情酒的东西……”
赵贵妃眼前一亮:“可……那温情酒的方子你手中可有?”
他想了想,眼神笃定:“从小爹爹就告诉我爱拼才会赢,你去宫里找找,务必把那温情酒配出来,是被幽禁,还是被放出,生死在此一搏之间了!”
赵贵妃思索着,露出了诡异的微笑。
御书房中,三人已然坐下,楚云阔坐在一边,皇帝与周逊坐在另一边。楚云阔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观察着一旁的皇帝与那姓周的公子,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怪怪的。
这份“怪”倒不是指那份“怪”——总与床榻、与恋情相关的怪,而是另一种怪法。要知道,在楚云阔踏进御书房,看见蓝衣公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此人就是皇上之前曾无意间提到过的那名“心上人”。
当然,“心上人”是他自个儿总结出来的称呼。在他看来,皇帝提到那人时是又敬、又爱、又刻骨铭心,还有点难以言说的悸动。若只是朋友,则太过浅薄;若只是下属,又敬重不足;若只是师长,那人又太过年轻;若说是恋人……皇上提起他来时,也没有男人提到自己看上眼的女子或男子时,会带有的那种情欲色彩……那么除了记挂在心上的人——“心上人”这个词,又有哪个词是可以用来形容这个人的地位的?那人对皇上如此重要,总不能是因为皇上把他当成了自己的爸爸又或者儿子吧。
只是今日入宫所见……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乎比他想象中还要顺畅而微妙。楚云阔想着,目光移向了那蓝衣的“秘书长”。
那名姓周的公子看起来很是眼生。楚家是皇商,交游广阔,楚云阔身为楚家二公子更是继承了他们家族的光荣传统,京中的公子哥儿,凡是有名的、数得上的,就没有他不曾见过的。可这位周公子,他对他,似乎真没什么印象。
周公子皮肤很白,眉目舒展俊秀,带着点枝头上落雪般的清冷,即使是见多了美人的楚云阔,也不得不说单论容貌,此人算是生得极好,只是……
怎么觉得有些……不是很愉悦的面熟?
周逊坐在皇帝的身侧,察觉到了楚云阔打量的眼光。那人眯着眼看着自己,似乎是在疑惑自己的长相。
他不记得此人与自己曾在哪里见过,那么他看自己的原因……周逊眯了眯眼睛。
大概是觉得自己同周采长得相似。
楚云阔想仔细再看看。周逊离他坐得比较远,他刚把脖子伸过去一点……
皇帝的整张大脸便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楚云阔:??
他明明记得皇上方才没坐在这边,怎么突然就转了过来??
不过既然皇上在眼前,楚云阔也就放弃了继续观察周逊的心思。他对皇上道:“皇上先前说到‘丝绸之路’之事,草民回去后仔细想过。百年前,大景的确曾与西域通商,不过昭帝在时,北魏、大凉雄踞一方,时常于边境肆虐,兼有游牧民族骚扰,平安归来的商队十不存一。而且边境的混乱致使许多敌国奸细浑水摸鱼,进入大景境内……因此,自昭帝在时,大景便停止了与西域的通商,原本的商路也就此关闭了……”“原本的商路虽然被关闭,但设置在商路上的驿站古城应该还在,要想恢复曾经的路线,或许也并不是一件难事。”周逊冷静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楚云阔说着叹了口气,他借来纸笔画道,“这是旧商路的路线图。”
周逊看了一眼,察觉了问题所在。
“近年来北魏疯狂扩张,吞并了许多小的部族。北魏拓跋王室起源于草原上的大部族,原本就好战、好劫掠,一年前他们攻占了新月国的领土,原因是新月国王子对北魏的王爷不敬……咳,新月国是一个靠着酿造为生的小国,很遗憾的是,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在这条商路的中部。”楚云阔指着北魏国土中那突出来的一块,“有了这个地方,北魏的人很容易在次伏击、劫掠我们的商队。更何况,咱们这段时间……嘿嘿,本来就和北魏处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