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都是这模样,若哪日我不在了,只怕这家里除了你们两个大的,旁人是再没容身之处了。”
“娘!”
“娘!”
两个兄长一齐道冤。
徐氏摆了摆手,神色颓唐:“成了,这都是做给谁看呢,我说怎么金堂出生,你们爹单单给他点了一个闲字,怎么你们祖母过世前,单把所有银钱都留给了他,那会儿金堂才生了多久……”
这前半句,两位兄长都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听到祖母遗产,两人面上便都有些不自然起来,祖母那是绝户女,几辈子的侯门家财,都在她一人手上,他们却半点没沾上手。
谁会嫌钱多?只看金堂从小挥金如土,他们这老哥哥,都不免眼红。
徐氏看见二人面上神色,还能不知道两人在想什么?冷哼一声,拉回二人思绪,才继续道:“正好我们几个碍眼的都走了,好给你们腾地方,一个个心早不在一处,强压着有什么意思,不管老大还是老二,你们想做什么,再没人拦着。”
老大老二四字,徐氏在口中含混片刻,说得意味深长,乍听上去,好像就只是说两位兄长,可日前徐氏发脾气之事尚且历历在目,这老大老二到底指谁,或许两位兄长都不敢去想。
金堂见他们面上惶恐,才又觑了一眼徐氏。
“站那儿做什么?还不快过来,”徐氏说着,又看了面前两人一眼,“都老大不小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两位兄长起身,金堂慢吞吞走到徐氏身边。
“娘,”二老爷忍不住道,“您去颍川,到底不该长住,爹还在京中呢,您不念着我们,也该念着他啊。”
徐氏轻笑一声,却满心失望:“这事儿还是你爹提的,也不独我去,是我和你爹同去。”
看着两个儿子一般无二的震惊神色,徐氏道:“到时候你们想分家还是勉强住着,都随你们,我们和金堂的东西,近些日子便都会送走,也省得你们看着旧物,心里不自在。”
“娘!”大老爷张了张嘴,“儿子,儿子……”
“当不起,”徐氏这话有些尖刻,“从小到大,我教你们要友爱手足,可从没教你们左右手拉着不同的人,还把脚推出去一刀砍了!”
徐氏渐渐冷静下来,继续道:“我心都要疼碎了,你们竟不觉得疼?”
“大哥、二哥你们先回去吧,娘要小憩一会儿,”金堂心疼徐氏,对两位兄长很有几分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