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学到哪儿了?”金堂问。
六哥挠了挠头,突然带了几分兴奋道:“我们学完了十以内的加减,赵文叔说今儿要教我们打算盘的口诀呢。”
金堂虽没学过珠算,加减乘除却像是生来就会,只是算得慢了些。
“潘先生下堂还有课没有?”
“先生自来是给东院上完早课才过来的,”六哥道,“他给我们上完课后,会回去休息一阵,下午会再去给东院上课。”
六哥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带了几分惊喜道:“你是决定要进学了?我就说潘先生讲得好吧,只要你听过一次,必然就会喜欢上的!”
“我的确是要去寻潘先生,”金堂笑道,“不过我还有些额外的要求,还不知道潘先生愿不愿意收我呢。”
“先生人好,只要你乐意学,总不会把你拒之门外的,”六哥下堂有课,自然不能陪着金堂,便给他指了路,见他走了,方才兴奋的回去。
其实金堂早来过潘先生这儿,不过对于六哥的好意,他也心领。
潘先生方才在课上就认出了金堂,只是金堂不站出来,他也乐得不去寻他,此时听见金堂来,也不奇怪,只道:“请他进来。”
“潘先生好,”金堂向着潘先生拱了拱手。
金堂虽然才七岁,身量却比得上寻常人家bā • jiǔ岁的孩子,他皮肤生得白皙,五官端正俊秀,只要他端端正正站在那里,只凭皮相,就足以让人心生好感。
潘先生眼中露出几分赞叹之色,温和道:“谢公子请坐。”
金堂大大方方的在一旁坐下,待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才道:“今日小子前来拜见,实是有一事相求。”
“哦,”潘先生有些惊讶,没先一口应下,而是道,“竟还有三殿下也不能解决的事情?”
“术业有专攻,我总不好什么事情都拿去叨扰姐夫,”金堂目不转睛的看着潘先生,等他放话。
“术业有专攻……”潘先生默默念了这么一句,起了兴致,问金堂道,“既是如此,不如请谢公子先说说是何事,若是我能帮的,自然不会推脱。”
“我想请潘先生为我从头讲一遍四书五经,平日若有文章,也想劳烦先生批改,”金堂道,“我不喜欢时下背百十遍、抄百十遍的法子,所以这讲课,便真只是为我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