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也收敛了笑意,看向金堂。
金堂面上做出惊讶模样,道:“爹娘你们不知道吗?”
随后,金堂又显出几分懊恼模样,道:“我方才去姐夫书房时瞧见的,原来姐夫没和你们说啊!”
谢父和徐氏对视一眼,面上突然显出几分颓唐之色。
金堂心里有些发慌,他不自然的舔了舔嘴唇。但他想着方才姐夫当着自己的面写回信,可不就是想要借着自己的嘴将这事儿说出来吗,何况这世上从来就不会有什么秘密,早迟都是要被人知道得。
“这个老大,”徐氏难得气的拍了桌子。
谢父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咱们还是早些搬出去的好。”
“爹?”金堂面上带了几分忐忑,心里却十分明白谢父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大哥下了一步臭棋,姐夫因为亲戚情分帮着瞒了下来,可谢父却不能心安理得。如今正是姐夫能不能回京的关键时期,万一因为这事儿影响到了姐夫的大事,这是要亲戚成仇啊。
大哥的信之所以能送进来,无非不过是仗着谢父、徐氏在府上住着,谁也不能让他不给父母请安,可住了这么几个月,李恪又没刻意隐瞒,谢父要是还看不出李恪的野心,他也就白在宦海沉浮那么些年了。
其实谢父想的比金堂还要多些,老大和大皇子有打小的情分在,如今这么早就给李恪写信,除了有心投靠外,谁也说不准是不是想恶心李恪一把,把他彻底按死在颍州地界,毕竟大皇子可是有颇得圣宠的皇长孙在呢。
谢父摸了摸金堂的头,道:“日后少和你大哥二哥学,多看看你姐夫是怎么做事的。”
“哦,”金堂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一面吃着下头送上来的菊花酥,一面听谢父徐氏商量搬家事宜。
宅子是早几个月就买好了的,后头也派了人去修缮,如今也晾了不短的时间,只是李恪夫妻俩总用这样那样的借口留两人,他们总没能成功搬出去。
这一回,谢父是铁了心,金堂估摸着,李恪可能也会顺水推舟。
李恪虽然有心再留岳父岳母在家,可要是大舅子再送了信来,他就不好办了。如今这个法子,也算是一劳永逸。
何况眼看着没两个月就要过年了,李恪到时候提前上门去请,谢父夫妻总也不会不来。
谢父和徐氏商量完,谢父就领着金堂进了书房,开始给金堂大哥写信。金堂自告奋勇做了磨墨的差事,这一天之内,两回磨墨,都是为着写给大哥的回信,金堂也不得不感慨一声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