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闻言,不觉酸了牙:“那咱们也去尝尝,这在涂州几十年不倒的松鹤楼,有多叫人念念不忘。”
这院子不大,金堂才行几步,就到了主院。
屋里,徐氏正和徐九说话。瞧见他进来,徐九面上浮现出几分尴尬之色。
“爹、娘、九舅舅安!”金堂行礼过后,就坐到了谢父身边的椅子上。
谢父问他:“方才回去看了什么书?”
“读了一句‘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便觉心旷神怡,”金堂顿了顿,又道,“还新写了一篇文章,等润色后,爹你再帮我看看。”
中庸之道,不偏不倚,君子可守,小人不可守。
谢父扫了一眼完全没听懂的徐九,又看了一旁不言语的徐氏,才道:“君子立身以德,回去再把《论语》多抄几遍去。”
“是,”金堂也没反驳,不过这到底什么时候抄,就说不准了。
“怎么一言不合还罚起抄书来了,”徐九突然插嘴道,“我看金堂行事颇有君子之风,远胜我从前见过的读书人啊。”
金堂闻言一默,看向谢父徐氏,发现两人面上俱是如出一辙的无奈,心道:怪不得要罚我,这九舅舅只怕是听不懂人话的,我到底为什么才和他计较这么多?
难怪爹警告我君子立身以德,我虽然不想做君子,但也确实是太过忘形了些。
不过,也好在我读书,不然以后有人和我这么说话,我还听不懂,那得多难受。
当然,更难受的是之后若有人掰碎揉细了解释……只怕面皮都忍不住要撕下来,扔在地上。
“金堂还小,哪里就懂什么君子之风了,”徐氏道,“他还有得学呢。”
徐九听了,这才不提。
徐氏点了点头,叫人摆饭。等用过饭食,又以天色不早了为由,催了徐九家去。
等徐九走了,金堂还以为徐氏要说他不对,没料想她只是道:“早先我曾写了信给刘姐姐,说我们到涂州后,要前去拜会,刘姐姐知道我们到了,已着人送信来,邀我们后日去张府赏花。”
徐氏说着,又叹了一句:“可惜已经过了花朝节,涂州每年花朝,都有庙会,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