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皇后只和令仪说话,道:“这还早呢,也没到令仪平日午歇的时辰。”
皇后道:“小孩子就是这样,瞧着精神头好,却也容易疲累,若一直强撑着,反倒不美。皇上若公务繁忙,自去便是。”
皇帝听了这赶客的话,反倒将袖子里拢了半天的信取了出来搁到皇后面前:“不知道朕做这小半日信使,可能得皇后留饭?”
皇后先瞥了皇帝一眼,才看向桌上信件,可也就是这一眼,让她再也移不开眼。
是皇儿的字。
皇后便是早收到了李铮两个的信,知道李恪若是同意,必然没几日便有消息要来,可这左等右等,生生又多等了小半个月出去。
皇后红了眼圈,颤抖着手拿了信在手里,婆娑着上头字迹,头也不抬道:“皇上要用饭,到哪里没有呢。”
虽是如此,到底随手指了个人去传话。
皇后打开信,一字字的看过去,便是早有心里准备,也不由因李恪信中话语牵动心中情绪,泪如滚珠而落。
“母后,”令仪赶忙取了帕子上前,为她拭泪。
这不安慰还罢,一安慰起来,皇后便再忍不住口中呜咽。
皇帝站在一旁,忽而有些心虚,有心哄哄皇后,下意识爱妃两字出口,又不由得换成皇后之称。
“罢了罢了,你这样想他,又……”皇帝话说到一半便被打断。
“臣妾御前失仪,还请皇上降罪,”皇后分明还抽噎着,却端端正正的跪好了,偏生还将那信紧紧按在怀里。
皇帝见这模样,便因皇后生硬的话语生了恼怒,也不剩什么了。只是皇后泛起倔来,他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示意令仪。
令仪赶紧上前道:“母后想念皇兄一时失态,父皇哪里就这么小气,要治您的罪呢。”
令仪握着皇后的手,扶她坐回去,才慢慢道:“您这样,要是叫皇兄和侄儿们知道了,可不得后悔送了信来?”
皇帝见皇后情绪慢慢稳定下来,松了口气。将令仪方才的话一琢磨,不由得心里一动。
“朕记得,恪儿的长子该到成婚的年纪了?”李铮要走的消息,金堂得的有些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