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家回来的第二天,金堂又去了张家。等他到时,张松年早在门口等着了。
瞧见金堂下车,张松年顾不得还在长街上,欢喜的下了阶梯,先锤了金堂肩膀一下,才笑着搂了金堂往里走:“等了你几日,可算是来了,你说你也真能耐,这几年呆在颍州就不出来了。”
金堂从前就与张松年关系好,此时旧友重逢,自然也高兴得很。
“你以为我不想啊?”金堂任由张松年推着他往里走,道,“那不是先前我姐夫在家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夫管我有多严。”
一想到旧年见李恪时的情形,张松年同情的拍了拍金堂的肩膀:“颖亲王比我爹管我大哥还紧,哪儿有都要考举人了,还拘着不许你出来参加文会诗会的。”
“我姐夫说我用不着,”金堂想着姐夫的回答,斟酌着道,“他说我改日若能金榜题名,勉强还能一去,否则都是丢人。他丢不起那个脸。”
“就你还丢人?”张松年张了张嘴,苦着脸道,“颖亲王这要求也太高了吧。”
很快,张松年又自己调整过来,道:“殿下瞧不上小地方的文会也正常,他是皇家嫡子,从小都是大儒教导,能请他去的文会,还真没一个庸才。这些参差不齐的文会……”
张松年摇了摇头,继续道:“稍微好点的,也就那么寥寥数人,旁的还不如咱们小时候在京城一道玩乐时随口做的打油诗。若有什么国家大事,还没了解前因后果,就开始高谈阔论,到底少了底蕴。”
“总归比不得我们自小在邸报堆里打滚,”金堂说完又问,“那你这些日子没再去了吧?”
“早没去了,”张松年道,“我爹回京以后,祖父就叫我闭门谢客,只说是苦读备考。从那我就不大能出门,早盼着你来了,哪知道这都快立秋了,你才舍得来。”
感受到张松年话里的幽怨之意,金堂只故作不知,看了看周围环境道:“咱们这是快到正院了吧。”
张松年见状,不情不愿的答道:“是快到了,你还记得啊。”
“还有些印象,”金堂忙笑嘻嘻的扯着他快走几步,“咱们快去给你祖父祖母请安,再问一问你可能去我那儿住几日。左右咱们都要考乡试的,也不怕玩乐耽搁了学业。”
张松年眼前一亮,反手拉了金堂走快些:“好兄弟,咱们走快些!”
有张松年领着,金堂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主院。张大学士见到张松年莽撞的模样就皱眉,金堂赶忙上前行礼。
张老夫人率先出口叫了张松年带金堂近前,倒把张大学士原本要说的话给噎了回去。
“金堂都长这么高了,”张老夫人慈和的看着面前如青竹般俊秀的少年,很是高兴,“几年不见,你爹娘可好?”
“一切都好,”金堂恭谨道,“我临行前,爹娘还特意嘱咐我一定要上门拜访,若不是家中有事走不开,他们也必然是要一道来的。”
张老夫人点了点头,才指着张松年道:“他们不得空也无妨,等你和松年考完了乡试,我们若得空,也去你家住一阵,你张伯父早念着要寻你爹下棋了,可惜总凑不到一处去。”
“那敢情好,”金堂立刻回答道,“我爹娘也早在家盼着二位呢!”
也就几句话功夫,气氛渐渐活了,张大学士便也跟着问了金堂几句闲话。等说得满意了,又问了几句金堂学业上的问题,才道:“你独自在涂州住着,若有什么学业上不明白的,可随时来问我。”
金堂赶忙站起来,向着张大学士躬身行了一礼,才笑道:“那日后我问题太多时,伯父可不能嫌我问的太多,太烦啊!”
张老夫人忙道:“你只管来,他在家待的无聊,巴不得你来向他请教呢。”
一旁张松年听着这话,眼珠子转了转,凑上前道:“那祖父祖母,我一个人在家也学着枯燥,可也能去金堂家和他一道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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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想去就去,只是必须带上家仆,路上不可乱逛,”张大学士道,“若叫我知道你再去参加些乱七八糟的文会诗会,平白辜负了光阴,浪费灵气,你就哪儿也别去了!”
张松年原本只是抖机灵,并没抱多大希望,只等着金堂离开后,再好生和自家祖父磨一磨,没想到竟如此轻而易举的被答应了。
金堂见他愣住,忙扯了他一下,张松年反应过来,立即眼前一亮,谄媚的凑到张大学士身边为他捶背:“多谢祖父,祖父放心,我肯定不会乱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