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未必,”金堂道,“乡贡院是不必进了,可京城贡院呢,到底还是要来上最后一回的。”
张松年被金堂这么一点,立刻笑开了,道:“可不是吗,也就是最后一回的事儿,承你吉言了!”
张大学士见两人说着说着,便跑到了会试去,倒也没泼二人冷水,只道:“如无意外,你们俩还真就只剩最后一回会试了。”
张松年闻言眼前一亮:“祖父你的意思是,我俩这回乡试必是过了?”
金堂虽早有心理准备,可此时若能得到张大学士的认可,也觉得有些激动。
张大学士捋了捋胡子,笑道:“只要你们诗文和四书不出大错,必然名列前茅,我瞧着金堂名次应当还会更好,便是解元,也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果真?”张松年倒是比金堂反应更快,高兴的拍了拍金堂的肩,“好兄弟,我祖父的话,从来没有假的,咱们只等着报喜吧!”
这头放下心,张大学士也不给两人说他们策论中的疏漏之处了,且等着成绩出来之后再提不迟。
其后不过几日,乡试放榜,金堂和张松年难得定了贡院对面的金蟾楼,亲自出门等成绩。
进金蟾楼时,金堂习惯性的四下扫了一眼,不想瞧见两个有些眼熟的人。等到上了楼,金堂才想起那两人似乎在当初一道考童试具结的几人中,至于姓谁名谁,金堂却不记得了,总归不是什么需要认识的。
金堂和张松年才在二楼坐下,就瞧见一人往这边走了过来。来人穿着一身青色学子服,瞧着普通,料子却是雪锻的,显然是有出身的。
果不其然,在那人过来之前,张松年悄悄同金堂道:“那是现任知州之子孙尧。”
“张兄,可算是见着你了,我几次给你下帖子都说要好好读书,今日凑了巧,咱们可得好生乐呵乐呵,”孙尧表现得和张松年十分熟稔,他偷偷看了金堂一眼,见他连站都没站起来,脸色稍稍变了变,却又很快笑着看向张松年,“这位是?”
张松年面上笑容不变,先对金堂又介绍了一遍:“这是咱们涂州现任知州的长子孙尧。”
而后,张松年才同孙尧道:“这是我打小的玩伴,谢闲。涂州谢家的嫡支。”
孙尧听完这介绍,忙问道:“可是颖王妃之弟?”
等张松年点头,孙尧立刻变得极为热情,道:“久仰久仰,听说谢兄当初九岁便中了秀才,真是年少有为。今日我预备在听涛楼做东,谢兄不如同来?”
“孙兄客气,孙兄一表人才,想必今日也定能蟾宫折桂,”金堂捧了孙尧一句,方才起身端了一杯倒在酒杯里的茶,对着孙尧道,“我看了名次后,便要赶回颍州,恐怕要辜负孙兄美意了。”
孙尧忙道:“不过一顿饭的工夫,不耽搁什么。”
“可……”金堂做出为难之色,道,“实在是家中有事,须得早些回去,还望孙兄海涵。”
张松年在一旁轻咳一声,凑到孙尧耳畔,道:“长平郡主陪着在颍州谢家等着呢。”
孙尧听了这话,知事不可为,方才罢了。他虽有意在金堂这桌坐下,可他本来那桌频频看过来,被金堂一问,他就是不回,也得回去了。
张松年等他走了,才算松一口气,同金堂小声道:“他这人极自来熟,你给他点颜色,他就能开染坊,得亏你今儿没松口。”
他说完又道:“过会儿我坐你的马车回去,等到了家,他不敢到我祖父面前拉我出门的。”
金堂见他这模样,不由笑了起来,道:“当初京城天不怕地不怕的张二公子,竟然也有了克星。”
“他算什么克星,”张松年没好气道,“你谢三公子才是我的克星,不止是我,你说说你那一个小账本,记了多少人?”
“你还真提醒我了,”金堂道,“等回京时,我可得把账本带上才行。”
张松年抽了抽嘴角,赶忙道:“可千万别说是我提醒你的!”
金堂听了这话,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只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坐在他对面笑。
“得了得了,你这笑得太渗人了,”张松年还待再说,就听见下头喧闹起来。
金堂跟着他往窗外看去,只见贡院大门徐徐开启,有人等不及喊道:“放榜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不想分两次发,索性合成了一章,删删改改从昨晚拖到现在,希望大家能看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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