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金堂两个脱身,已是一个时辰以后。张松年蹭上金堂回程的马车,坐在金堂对面,把他定了半晌,才道:“可真有你的,这可是乡试的解元!你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
“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就这么长得呗,”金堂看张松年还不住盯着自己,想了想道,“不过我能得中,主要还得归功于我姐夫。要不是他成日押着我读书,恐怕我如今还在童试里打转。”
“也是,”张松年听他这么一说,突然也就想通了,道,“你还真该好好谢谢颍王殿下,不然照你的性子,这会儿别说科举了,说不定连书都懒得翻一翻。”
张松年说完又道:“你预备何事给颍王殿下去信?”
“这两日回了颍州就送,”金堂解释了一句,“到底颍州是姐夫封地,从官驿送信总要比自个儿派人快些。”
张松年点了点头,又庆幸道:“得亏本朝禁设鹿鸣宴,否则等你回去再送信,只怕涂州这边都报进京了。”
金堂闻言道:“禁鹿鸣宴也是好事,总归到时候过了会试,都是天子门生,没必要在头上添个早有派系又位高权重的座师。”
“这种事,哪里能禁得了,”张松年道,“座师还是有这个名头,他要想做些什么,总还有别的法子,不过你我都有家族撑腰,倒不必掺和这些事,权当不知就是。”
金堂不由得想起先前孙尧相邀一事,他将宴席定在今日放榜之后,又是知州之子这样的身份,到时孙知州莅临,谁又能说这不是变相的鹿鸣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