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能怪小舅舅,”郑氏忙道,“夫君说琅哥儿同小舅舅有缘,如今看着,还真是半点没错的。”
谢斓也叫他不要多想:“如今你姐夫侄儿都不在家,有许多外头的事我和你侄媳妇不便出面,可得你帮衬着才行。”
“姐姐尽管吩咐就是,”金堂想起方才没看见李钺,便问,“怎么不见行知?”
“早上你出门不久,他便去城外赴裴家的约了,”谢斓道,“倒是赶巧,今儿都不在家。”
说完这话,谢斓突然脸色一变。
李恪父子每日都要进宫且不提。李钺出门赴约,是一早就定好了的,金堂今日去谢家,也是预先便下了帖子。
两人若要回来,从大门走必然要比那小门上远些,是以两人若没归家,小门上必然是不敢落锁的。
谢斓转头问郑氏:“先前大夫可提过,那药多久能泌出,又多久能在琅哥儿身上起效?”
“成人用后,一个时辰就能泌出,婴儿服后,半个时辰就能起效了,”郑氏被这么一提醒,也察觉出背后之人的歹毒。
一个半时辰,换成自鸣钟就是三个大格。
府里通常午时用饭,一个半时辰后还不到酉时,金堂两人都回来的可能极小,便是颍王府篱笆扎得牢,透不出消息,却也足够下药之人在得到准确的消息后从既定路线逃出去。
这个计划差点就成功了。
缺就缺在本要去巡视银楼和成衣铺两家铺子的金堂,只去了银楼便回。而成衣铺在玄武大街,银楼却离着王府只有两条街。
金堂之所以没先去成衣铺,再去银楼,只是因为从谢家出来后,往银楼走更方便,也是金堂的一时兴起。想明白这一点,谢斓当即同郑氏道:“我进宫一趟,你在家好生查查,金堂和行知的动向都是被谁泄露出去的。”
“金堂,”谢斓说完,又看向金堂,“你派人去寻个正哺ru的妇人来,我进宫后虽可以去求皇后娘娘,到底需要些时间,总不能叫琅哥儿饿肚子。”
“姐姐放心,我让青梅在我铺子里寻,”金堂道,“银楼、布坊和成衣铺里那么多人,总能尽快寻着的,到时候让青梅悄悄带她来。”
“其实……”郑氏犹豫片刻,看向谢斓道,“母妃,儿媳可以自己给琅哥儿哺ru的。”
谢斓听罢,道:“非是母妃故意不许,若在颍州,你便是自己亲手带大琅哥儿都成,京城里规矩多,若有些话被人故意扭曲了传出去,到底是对你名声有碍,何况咱们又不是山穷水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