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泽瞧见朱氏面上的愁容,与有些掉了的胭脂,忙道:“大哥是怎么了,可请了太医?”
“我若知道就好了,”朱氏叹了口气,将人往屋里引,“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怕没这么快。”
谢泽才进门,就瞧见趴在床上的谢洛,他脸上的淤青与中衣上渗出的血色,都叫人看得心惊。
“大哥?”谢泽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却没得到谢洛的回答,“大嫂,大哥他……”
“回来还是醒着的,才给他上了些药,就睡过去了,”朱氏说话间,眼圈都红了起来,“二弟,你实话与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是有事来寻大哥,听大嫂你说起才知道这事,”谢泽面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歉意,“不如我派人帮着出去打听打听?”
谢泽说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轻轻啊了一声,才道:“我方才在外头见着四弟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就是金堂送他大哥回来的,”朱氏轻轻握住谢洛的手道,“我也问过,四弟不愿意说。”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个,”谢泽忙道,“我赶紧让人寻四弟回来。”
“不必了,”朱氏替谢洛撩了撩头发,“等你大哥醒了,我们总会知道的。四弟不愿意说,就随他去吧。”
谢泽这才点了点头,意有所指道:“四弟住在颖亲王府,先前我也听说大哥去了那边,莫非大哥的伤和颍王有关?”
“果真?”感受到手心被谢洛轻轻勾了勾,朱氏忙道,“等你大哥醒了,我必要问个明白,若真和他家有关,我便是舍了脸面,也要去讨个公道!”
谢泽立刻道:“大嫂若有需要,可随时与我送信,大哥的事,我这个做弟弟的,自是义不容辞。”
“多谢二弟,”朱氏说话时,也没看谢泽,只一心向着谢洛。
恰好此时太医到了,在给谢洛看过伤口后道:“谢大人身上的伤,可要好生将息着,不可活动过大,以卧床静养为宜。头上的淤青若要彻底消散,起码得一旬功夫。”
朱氏听了,当即起身向着谢泽施了一礼,道:“烦请二弟帮你大哥写一封告假的折子,明儿上朝时一并呈上去,他这模样,怕是好些日子都不能去衙门的。”
“大嫂客气,我这就去写,”谢泽听了太医的诊断,又见谢洛久不见醒,也有了去意,便按照朱氏的话,写了一封折子,又叫朱氏亲自加盖了谢洛的私印,方离去了。
这头谢泽刚走,朱氏回转,就瞧见谢洛睁着眼,正在把玩两个玉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