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么这么能哭,”金堂见眼泪都把袖子都打湿了,还擦不干净,一时有些气恼起来。
他怕眼泪把信纸打湿,便将信搁在桌上,一只手翻信,另一只手拿着绢帕擦眼泪。
谢父与徐氏信里,只说了少许他们的近况,更多的,却都是对金堂的思念。河下村的桃子可以吃了,他们亲手做了桃子酱。庄子上的石榴结的好,又红又大,他们便替金堂享用了。温泉庄子上的花开得好,他们便又去了一回……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从前他们不做,或是很少去做,但金堂喜欢的事。如今金堂走了,他们却都一点点的试了过去。
等青梅墨书来时,见到的,就是眼睛浮肿的金堂。
“少爷?”两人都有些吃惊,“可是家里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金堂瓮声瓮气道,“我就是看见爹娘写的书信,想回颍州了。你们快给我想法子处理处理,过会儿还要去姐姐姐夫那边呢。”
青梅两个这才忙着让人煮了鸡蛋,又打了冷水,来替金堂消肿。
等这一通弄完,金堂看上去好些了,已经比平日去主院的时间迟了不少。金堂忙让人带上几篓子虾,往主院去。
谢斓听说金堂来了,正说他比平日迟些,就瞧见他脸上还没消完的痕迹,忙叫了他到身边:“这是怎么了。”
见李恪和李铮夫妻也看过来,金堂有些不好意,小声道:“方才不是看了爹娘的信吗,我有些想他们了。”
“可那也不能怪我,”金堂见谢斓松了口气,露出笑意,补充道,“都怪爹娘写的太好哭了。”
“有本事您自个儿把这话写了回给爹娘去,”谢斓笑着看他一眼,才同李恪说话,“到底还是个孩子。”
李恪也不由得点了点头,温声道:“好好学,至多再有两年,你就能回去拜见他们了。”
如今已是秋日,再过得第二个春天,就是金堂考春闱的时候,若他顺利得中,便有一段相当长的假期可以返乡祭祖。涂州颍州这样近,他到时候少说可以在颍州住上一个月。
金堂点点头,才坐下来,这才发现李钺没到。
李铮见金堂疑惑,便道:“方才他那边有人来回,说是他正忙着收拾礼物呢,就不过来了。”
“原来如此,”金堂笑着应了一声。等用过饭后,还是直接去了李钺的院子。
“舅老爷来了,”李钺身边的小厮看见金堂,露出得救了的神色,“我们少爷正在后院喝酒呢,我们要给围上屏风,少爷说是影响他赏月,做好的饭菜,也没动几口,倒是酒先空了半坛。醉酒伤身,可他也不许我等说出去,舅老爷您快看看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