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金堂听见有人悄悄感叹道:“到底还是那个嫡皇子。”
入夜,有涯斋中。
“少爷,”墨书见给金堂烘头发的人已经退下,轻轻喊了一声,“醒酒汤送来了,您用些再睡吧。”
金堂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睁开眼,道:“端过来吧。”
一碗醒酒汤下肚,金堂打了个哈欠,又用水漱了口,才往里间去。
今儿他没和李钺一道迎亲,却没逃过帮李钺挡酒。好在谢斓知道他平日饮酒少,酒量不高,早早使人来叫,换了谢玠和谢泽次子顶上。
想到此处,金堂便记起今日遇见几位皇孙的事。说来也巧,除了那一次外,他还真没和几位皇子皇孙打过照面。
若是谢洛先前不说那话,或许金堂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偏生谢洛说了,金堂也记在了心里,就琢磨出几分怪异之处来。
“墨书,”金堂见墨书放下帘子,要去吹蜡烛,喊了一声,“你怎么知道要带我避开几位皇孙?”
墨书好一会儿都没回答,却也没动。金堂等得都快睡着了,才听见他说话:“不敢欺瞒少爷,今日是大管家这么吩咐过。”
“是他说的啊,”金堂睁开眼,看着帐顶勾了勾唇角,想不到还真叫青梅说准了,“那谁是你的主子呢?”
这回,墨书回答得倒是很快:“自然是少爷,也只有您。”
“再没有下回了,”金堂翻了个身,朝向帐口。
墨书松了口气,忙道:“日后不管有什么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少爷。”
“也不用下次,”金堂挑开帐子,看向墨书道,“你可知道管家为什么会这么吩咐你?”
见墨书果断摇头,金堂也没难为他,道:“罢了,把烛火熄了吧,我要睡了。”
墨书闻言,忙不迭灭了烛火,才往外间守夜去。
次日早晨,金堂想着李钺刚刚成亲,今日必然要带着裴氏拜见公婆,若安排得紧,说不准还要进宫去,便打算只在自己屋里呆着。
哪知才洗漱完,正预备用早饭呢,就有谢斓身边的仆从来请他一道去见新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