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堂撇开此事,随后又嘱咐管家:“我和琅哥儿很好,你让他们不要担心。这几日连下了好几场雪,冷得厉害,出门别忘了保暖。”
等管家答应下,金堂才放他走,还亲自将他送到了门外,看着管家乘坐的马车摇摇晃晃的在雪地里越走越远,直至看不见了,金堂才回转。
不过半个时辰,天空中又飘起鹅毛大雪,雪地上的车辙印很快消失在雪里,再无踪迹可寻。到了除夕这日,人人都忙着挂桃符、贴对联,又备下了爆竹和屠苏酒。
才过了中午,用过午饭,金堂名下铺子的掌柜给伙计发了年礼,就让人关了店门。除开落了锁的库房还需要有人轮值,别的都回家去了。
至于一干掌柜,被青梅夫妻接连催着,都携家带口的一道往金堂温泉庄子上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等到了时辰,城门关了,城内家家户户,却都点了灯笼,聚在一处守岁。
这会儿,谢斓早带了两个儿媳并李钺到了皇后宫中说话,眼看得时辰快到了,谢斓正要先走,就听见外头有人来回,说是皇帝与李恪父子到了。
等行过礼,皇帝扫视一眼方问:“琅哥儿怎么没来?”
李铮忙上前道:“这几日天凉,琅哥儿常有些咳嗽,孙儿便没带他进宫。”
“可让大夫看过了,”见李铮点头,皇帝才放下心,却又说一声,“糊涂,宫里那么多人,难道还照顾不好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今日你们都进了宫,不也全交给下人看顾?你们放心?”
“皇上说的是,”皇后先捧了皇帝一句,才道,“不过到底宫里不如府中便利,许多东西都不是用惯的。这是成婚几年后第一个孩子,明正稍稍失了分寸,也是因为过于喜爱的缘故。”
皇后这一句话,算是说到了皇帝的心坎上。第一这两个字,便是连皇帝,也不能免俗。
“我记得你弟弟在你们府里住着?”皇帝看向谢斓。
谢斓忙应了是:“就是叫儿臣幼弟看顾着琅哥儿呢。”
皇帝这才点了点头:“好歹算是有个长辈。”
李恪瞧见外头宫人探头探脑,又看了一眼时辰,提醒皇帝:“父皇,快到开宴的时候了。”
皇帝这才反应过来,才又让李恪一家与仪安公主跟着他们一道过去。
“皇上起驾!”
听见外头御鞭的声响,谢斓和李恪对视一眼,一同跟了上去。
众皇亲饮宴的景行殿中,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李恪一家的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