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枫笑着说:“晚安。”
挂断视频,寂星湖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脑袋摇得拨浪鼓儿似的,恨不能把脑浆给摇出来,紧接着,他屁股着火一样跳下床,一头扎进了洗手间,很快又出来,把自己往床上一扔,蒙头睡觉。
第二天早上,栾树来叫寂星湖起床,没成想再次扑了个空。
和龄说,她起床的时候寂星湖已经没影儿了,她深表担忧:“你还跟我说他挺好的,挺好的他会这么反常?明儿个就是他生日了,我真怕他会出什么事儿。”
栾树也觉得奇怪。
昨天是因为文理分科的事儿躲他,今天又是为了什么?
到了学校,栾树直接去文科七班找人。
文理科分属两座教学楼,被高二和高三的学生占据。
文科楼在南,理科楼在北,都是五层楼,每层楼三个教室,高二在下,高三在上,栾树所在的理一班在一楼,寂星湖所在的文七班在三楼。
栾树站在七班教室后门,打眼一看,目光锁定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座位的主人正趴在课桌上睡大觉,书本盖着脸,只露出一个后脑勺。
虽然看不见脸,但栾树知道,那就是寂星湖。
程雪立和寂星湖同桌。
刚开学还没分座位,同学们都是瞎鸡-巴坐的,当然要和熟人搭伙。
“橙子。”栾树喊了一声。
程雪立扭头看见他,忙起身走出来。
“星儿什么时候来学校的?”栾树问。
“我也不知道,”程雪立说,“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趴课桌上睡着了,喊都喊不醒,昨儿晚上大概做贼去了。”
栾树把手里提着的塑料袋递过去:“等他醒了给他吃吧。”
程雪立接过去:“好嘞。”
栾树又往里瞧了一眼,没再逗留,抬脚走了。
在文科楼和理科楼的中间,东边是行政楼,是老师们办公的地方,还有各种学生社团的活动室,西边则是综合楼,实验室、微机室、图书室分布在各个楼层。
四栋楼合围出一个四方形的小世界,小世界中间是个小花园,夏天已经到了尾巴,花花草草们却兀自葳蕤繁盛着,小花园的正中央,竖着一根几乎和教学楼等高的灯柱,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冷白色的灯光亮起来,就像矗立在海岸上的灯塔。
栾树从综合楼的走廊穿过去,下到一楼,路过三班门口的时候,正好撞见祝贺,他兴高采烈地说:“哥们儿这张嘴真开了光了,昨天刚念叨完广告费的事儿,今儿个就收到了,神了嘿。”
“恭喜。”栾树说。
“同喜同喜,”祝贺笑着说,“一共五千块钱,我和孟醒留三千,剩下的两千你和星儿、橙子仨人平分,没意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