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同床共枕惯了,孤枕实在难眠。
果然,听着栾树平稳的呼吸声,寂星湖的心绪很快就安定下来,这些天积攒的疲惫让他很快就进了梦乡。
等寂星湖打起轻鼾,栾树悄悄睁开了眼睛,他抓着枕头往寂星湖身边挪了挪,被子分他一半,重新闭上眼睛睡了。
第二天早上,寂星湖被栾树叫醒。
栾树没问他为什么会跑到自己房间来,寂星湖就也不提,他最擅长装傻充愣蒙混过关了。
“我靠,你脸怎么了?”寂星湖突然问。
栾树左眼下青了一块儿,像是被人给揍了。
“你还好意思问,”栾树边叠被子边说,“被你给打的。”
“啊?”寂星湖呆住。他昨晚的确在梦里把李遇那个人渣暴打了一顿,丫还磕头求饶来着,特解气。
“你不仅打人,还说梦话了。”栾树又说。
“我、我说什么了?”寂星湖心里打鼓,他不会说了什么出卖心迹的话吧?
“你特别愤怒地说,”栾树抬头看着他,模仿他的腔调说“‘李遇你个臭shǎ • bī!我要活剐了你!’”
寂星湖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告白的话。
栾树接着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天骑摩托车送橙子上学的人,就叫李遇吧?”
寂星湖:“!!”
他那天有提过李遇的名字吗?他怎么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栾树把叠好的被子靠墙放好,顺手揉一把寂星湖的一头乱毛,笑着说:“别发呆了,起来洗脸刷牙吧。”
寂星湖松口气。
栾树总是这样,绝不会刨根问底儿,他总是保留余地和空间,就连告白都是,说他可以等,等多久都无所谓。
寂星湖突然抓住栾树的手腕,栾树回头看他:“怎么了?”
寂星湖指指自己的眼,问:“疼不疼啊?”
栾树笑了笑:“刚挨打的时候挺疼的,现在不疼了。”
“对不起啊。”寂星湖一脸歉疚地说。
栾树捏了捏他的下巴,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