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脸上确有悲天悯人之色。
浪子余蛟暗自好笑,心道难怪青白双龙所思所为大异于常人,原来师父便是如此,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余正堂忙道:“浮白老人之于酒理,果然不同凡响,令余某顿开茅塞。依余某看来,唐朝李白若是酒仙,那么浮白老人做酒神也该绰绰有余了。”
余正堂这番话虽然有言不由衷之嫌,却也不无原因。须知浮白老人在江湖上被视为四大名宿之一,而他对自己武功并不以为然,独于品酒之道自负于天下。
浮白老人闻言果然面带喜色,道:“这马屁也不用拍了。老夫虽直言假公济私,但还是公私兼顾的好。你便说说,腊八那天怎么样了?”
余正堂遂将当时情况一五一十说了,余蛟在侧或有插补。
浮白老人边酌边听,脸上忽喜忽忧。
余氏父子叙述完了,三人沉默良久。
浮白老人沉吟道:“老夫走了一趟热河,却也未见什么异动,只瞧见了西湖孤山圣女在京城,不知为何……”
余蛟插道:“她的四个弟子梅兰竹菊彼时却在开封。”
浮白老人续道:“孤山圣女向来孤芳自赏,因此与江湖各门派并无来往,单凭她一己之力,自不会涉此大险。老夫后来与愁面罗汉相遇,他也并未掌握什么线索。而据他讲,遮月山庄之平静一如往昔,倒是令人颇费斟酌。”
余正堂想起日前青白双龙所呈浮白老人手书,道:“想来先生对于此事有所猜测吧。”
浮白老人道:“不错,老夫先前料想,撒帖之人不会是借刀shā • rén,专门与你为敌。更像是声东击西转移众豪侠视线,因此,腊八前后,那人定当赴热河,其意在夺龙凤双珠,以谋武林霸业。然则老夫怀疑之人,竟没见着。不知是他根本未去,还是行踪太隐蔽,没被我发现。”
余正堂脸现疑惑之色,道:“先生说的是……”
浮白老人犹豫片刻,道:“此事老夫尚无把握,但总之我不会放手不管。假以时日,待老夫抓住他的真凭实据,或许交给你发落。”
余正堂见他面有难色,不想说破,便不再追问。只道:“余某计划泊州一走,寻查赵七爷下落,对此事或许有点帮助。”
浮白老人恍若未听见,却高声喝道:“小兔崽子们,还不快给我滚进来!”
余氏父子不明所以,不由地向门外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