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子道长面色甚是沉重,闻言闭上眼帘,道:“江湖传言,说是华家庄的人干的。”
东方昊道:“玄玉道长去哪儿了,为什么五道观只有归拙真人?”
天河子道:“玄玉率领归朴、归真去了武当山皇经堂,诵经习课。”
东方昊这才恍然大悟,遂道:“天道长,归拙真人遇害后,晚辈应该是最早赶到的,他的尸首就是晚辈葬的,晚辈想把当时的情景禀告于道长。”
天河子道:“多谢公子。”
“贵派南宫南风师叔,玄玉道长均于晚辈有救命之恩,晚辈所为乃责无旁贷。”
天河子道长长叹一口气,显见伤心已极,轻声道:“现场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禀天道长,归拙真人胸口中剑,贯穿伤,情状跟当初归愚真人致命伤口相似。归拙真人右手食指划破,在地上记下一个符号。”
东方昊说着,在纸上画了一个“十”给天河子道长看,又道:“晚辈揣测,是归愚真人想记下凶手的名字,但字未写完就已气绝。如果这个符号是某个字的开首笔画,那么可能是草字头的左半边。”
天河子沉吟道:“唔,有道理。草字头,那么是华(繁体华)家庄的‘华’字?”
“这件事发生前后,确有几个蒙面的劲装汉子在保定府,而且其中一人所骑乃是五道观的雪龙驹,华氏族徽就是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
东方昊从怀里摸出金牌递给天河子。
天河子道长将金牌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端详半晌,方道:“华家庄难道果然有深藏不露的高人?若然如此,他们又怎么会惨遭灭门之灾?再者华家庄与我武当派并无怨仇,杀死归愚出于什么目的呢?”
“当时五道观所有房间都翻了个遍,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有一种说法是华氏兵器谱。”
“这就更是子虚乌有了,五道观跟华氏兵器谱,怎么能扯上关系呢。”
东方昊又道:“还有一个情况,道长能否瞧出端倪。当时天神会有两个从京城来的神秘人物,他们谈话中也提到了华氏兵器谱。”
天河子闻言很是疑惑,道:“京城来的人,天子脚下是不允许江湖中人存在的,除非是大内高手。当真难以索解。”
东方昊道:“此时还须多方查证,晚辈自当尽力而为。告辞。”
东方昊闪身出了客房,却发现青白双龙已坐在店铺里,俩人吆五喝六喝起来了。
他恐怕被缠住,是以想溜出去。岂料早被青龙发现了。
“师侄,且过来喝一杯!”
东方昊无奈,只得走过来,笑道:“二位师叔豪饮,师侄不敢打扰。”
“陪你师叔喝几杯乃是你的荣幸,再者说,还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嗯,坐吧。”
东方昊将信将疑。
“你以为你师叔只是酒囊饭袋么?你师祖常教导我们,无论做什么事,首先要方法得当,方能事倍功半……”
青龙插道:“错啦,是事半功倍。”
白龙不满地瞅一眼青龙,续道:“不错,是事半功倍,方才是口误。……所以,着急没用,须多动脑筋。因此,我们顺手牵羊,搂草打兔子,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你歇菜,啰嗦之极,憋死人了!师侄,我来告诉你。”
青龙接道,又扫了众人一眼,神秘地放低声音:“是这样,那天咱们刚进大同地面,因为走得累了,便寻了家客店歇脚。却听隔壁两个人争吵不休,所谈正是华家庄遭难之事,我们便留心听下去……”
白龙早不耐烦,抢道:“哼,你说我啰嗦,可你比我更累赘。师侄,还是我来说吧。这两个人原来正在打赌,一个说华家庄满门抄斩,另一个则说华家庄留下了活口,是一个什么穷秀才……”
东方昊到现在才听明白,心中暗忖,青白双龙提到的这件事确非胡编乱造,因为当初在定州便听师祖浮白老人提及过此人,说他是华家庄的幕宾,此次又幸免于难倒也在情理之中。
心念至此,忙站起来,道:“师侄走一趟华家庄!”
青白双龙还要说什么,东方昊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