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天前,跨年那天,他送了她一根项链做跨年礼物。
季青林心脏都被揪起,躬了身扶着画架,手指不敢碰上那几个字。
季青林随便拿了一本她的译作打算看。
封面上写着“译者杨卿”。
原来是化了名,国内出名的译者就那么几个,难怪没人联想到是她。
他坐在垫了靠背的椅子上,脊背终于放松下来。像阿姨说的那样,她的书房很舒服,连靠背都是软和的正好。
还没打开书,就被桌上散乱的稿纸引去注意力。
一些她随意摘写的英文句子,圈了短语,写着中文翻译,又被划去。
一句话她写了五六种翻译,最后那一句像是定稿——“与他相逢,才真的是胜却人间无数。”
语句缱绻温柔,就像她人一样。
她中文写得秀气,英文却看不出女性化,洋洋洒洒的。
季青林正看着她的字迹,突然想到,之前那张照片背面的一行字十分女性化。
他忙在桌上乱寻,又找到几张稿纸,放在一起比对。
她的英文字迹确实英气潇洒,形体偏长偏宽,习惯性左斜。他记得,那张照片背面的字迹偏圆偏短,没有歪斜。
他又去自己书房找那本德文字典,从第一页往后翻,几乎每两页就会被圈出一两个词,在边上作注释。那么,这一切是不是偶然?
他瞳孔发亮,长长呼出一口气,后倚在椅背上。
阴郁尽扫,竟然靠在椅子上睡了一晚,醒来精神抖擞,眼神清亮,甚至对着阿姨笑着说了声:“阿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