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九缪换了身衣服，敬到这桌的时候看到宣流还是有点尴尬。
后面跟着的是她的闺蜜团，全都是申遥星认识的，她跟孔九缪在一起很多年，对方的圈子也都熟。
这帮人可能脸皮的厚度差不多，也不尴尬，反而很热络地招呼。
“申遥星好久没见啊，现在在哪工作啊？”
“研究生毕业了是吧，高材生啊，我还以为你回老家了呢。”
“又漂亮了，来我给你倒一杯。”
桌上的杯子不算很大，但喝酒也不算小，在场的同学也都知道申遥星的酒量，看着她虚虚敬了孔九缪一杯，说了一句百年好合。
新郎也才知道这位是自己老婆的前女友。他倒是个圆滑的人，还一道敬了宣流：“谢谢堂姨来啊。”
孔九缪听得嘴角抽搐，刚才主桌上的宣其品聊起自己女儿那个骄傲。比如宣流的研究到什么地步了，社会地位、财富、外表等等，这些都是成年人摆在明面上的资本，亲戚间的较劲有些更为凶残。
宣其品是全家人都巴结的对象，对方那上市公司，那个集团，怎么都是常人难以在这个年龄做到的地步。
宣其品一直不怎么对外显摆，也没人见过他老婆，宣流作为他唯一的女儿一般也只能在这种场合炫耀了。
这么多年不露面，偏偏今天到了。
分明是给申遥星撑腰的。
人就是这样，热恋中的时候不在乎，但时间久了，就会被很多东西裹挟。
普通人衡量婚姻也是这样，其实说到底孔九缪也没那么爱申遥星。
申遥星是她可以抛下的对象，也是她要比较的对象。
为什么她会跟宣流在一起，辈分上压她一头。
其实不止辈分，可能除了宣流身体，其他都能压过她现在的对象。
孔九缪这个婚结得很不高兴，她强颜欢笑，按道理新人敬酒，大家也都站起来。
宣流站不起来，申遥星也不想站着，导致大家都坐着了。
“祝外甥女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宣流也喝了一杯，“希望你也祝我和遥星白头偕老。”
她的声音温柔又斯文，即便是因为腿的原因站不起来，在场的人和她都莫名地不敢轻视她。
宣鸿影本来想喝酒，被宣流换了，正苦恼地咬着杯子喝椰奶。
她觉得这个气氛怪怪的。
孔九缪没反应，帮忙倒酒的伴娘团也尴尬上来。
周冷翘拿着手机在研究生室友群里直播，觉得这辈子没这么燃过，亲眼目睹修罗场。
竟然还能反客为主，到底谁结婚啊？？？
倒是新郎笑了一声：“那祝堂姨和申小姐白头偕老，我们再走一个。”
他自己倒了一杯，一边的伴郎给宣流和申遥星倒上，分明是新人是穿着婚服的，却给人一种主客颠倒的感觉，像是新婚的是申遥星和宣流。
散场的时候周冷翘还很兴奋：“你没看孔九缪那表情，之前趾高气扬让你送份子钱的是她吧？”
“可怜兮兮地让你来祝福的也是她吧？我估计她心里呕**哈哈哈。”
“而且就这关系，下次你还可以让她给你送份子钱。”
申遥星也在笑，她对孔九缪的感情早就因为分手结束了，剩下的都是不甘心。
现在这点不甘心也没了，当初憋的那口气散去，她舒坦很多。
而前面宣流正在跟宣其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