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看了曲深玉都会觉得她是被折腾惨了,陈怡拿出手机让秘书带条丝巾上来,等听见里头传来陈楚圆的声音,才推门进去。
一进去,陈怡脸色顿时就变了:“我的祖宗,你怎么还自己把衣服换了?伤口崩了没?”
陈楚圆:“……崩了,有点疼。”她顿了下,又补了句,“但是你不觉得我现在很好看吗?”
陈怡女士拳头都硬了,她踹了楚阜宁一脚:“还不去找医生来!”
“你真是想气死我!”陈怡伸手戳了戳她额头,“老老实实有点病人的自觉行不行?”
陈楚圆瘪了一下嘴:“我都这样了你还凶我!”
陈怡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早已习惯了陈楚圆能把任何事都扯到对自己有利的情况上,转移话题道:“我来帮你把头发梳了。”
陈楚圆哦了一声,立马怀疑道:“你行吗?”
“……你小时候头发不是我梳的?”陈怡没好气的拿起梳子。
陈楚圆瞅了瞅她,没吭声,以前陈怡给她梳好头发时,她都是在去学校以后就直接去理发店让理发师给她拆了换个发型才进的学校,等放学的时候又提前让理发师给梳回去。
当然,你要说她扎得有多丑,那倒是也不至于,就是扎得紧和显得土而已。
所以等头发被梳顺后,陈楚圆立马就说:“好了,就这样吧,先去做检查吧。”
陈怡不甘心的放下梳子,只好道:“让你爸带你去吧,我跟小曲留下把东西收拾一下。”
陈楚圆只呆了一天,但留下的东西却着实不少,考虑到各种情况他们都做了不少准备工作,连衣服都带了各种款式过来,这样至少她想换衣服时不至于因为找不到衣服穿就来打电话声泪俱下地控诉他们对她不够用心。
陈怡没让曲深玉动手,把她摁到座位上:“哪能让病人动手的,你就坐这儿休息休息,来,看看这些水果有你爱吃的没?”
曲深玉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热情和友好,但她并不太擅长跟长辈打交道,等陈怡将秘书手里的丝巾交给她时,她更是忍不住低下头去,彻底不好意思说话了。
她的头发又长又密,只要披散下来时,能遮住绝大多数的痕迹,她以为对方是没有注意到的,毕竟那些痕迹又不是出现在脸上,也并不是特别明显。
曲深玉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耻的,可被长辈瞧见这样的情况,她就有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好在陈楚圆她们很快就回来了,没让她尴尬太久。
陈楚圆在这家私人医院属于贵客,所以走的都是‘vip’通道,结果拿到的很快,检查后确定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后这才带着他们离开。
她拒绝坐丑得要死的折叠轮椅,最后没办法,只能由楚阜宁把她背进车里,陈怡帮手脚不便的两人系上安全带坐到前面去,车子缓缓地驶向洋房。
陈怡自从得到消息后就没睡好,路上一堵车,顿时就没忍住睡了过去,陈楚圆偷偷瞄了前排一眼,楚父在注意着周围的路况,很有社交牛逼症的跟旁边的司机聊了起来,根本没有注意到后面的动静。
陈楚圆这才若无其事地戳了戳曲深玉,等对方看过来时,将手里的药膏递了过去,头却扭到了别处。
这是她特意把楚父从办公室赶出去后问医生要的。
曲深玉愣了一下才接过来,低头看了看,是多磺酸粘多糖ru膏,作用是活血化瘀,治疗血肿、挫伤之类的情况。
她忍不住抿唇笑了一下,才收起药膏。
过了一会儿,陈楚圆才回过头来,沉了沉脾气,降下挡板说:“你怎么不用?”
曲深玉看着自己还缠着绷带的手,又忍不住笑了一下,才轻轻说:“回家再用。”
陈楚圆气冲冲瞪她:“你嘲笑我?”
曲深玉:“…………”行吧,她又在嘲笑她了。
她有些无可奈何,努力压下自己嘴角凑过去:“陈楚圆……”
“干、干什么?”陈楚圆因为她突然的靠近觉得有点不自在。
曲深玉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想亲亲你。”
陈楚圆蓦地静了静。
灾难过后,好像不止她变了,连曲深玉胆子都变得大了许多,没了以往的顾忌,她清了清嗓子,为了彰显自己根本没有因此而不好意思,她斩钉截铁地说:“不行!”
曲深玉果真没再凑过来,陈楚圆静了半晌,仿佛都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了,好一会儿,她才忍不住转头。
对方不知何时已经看向了窗外,只留给她一个好看的侧脸。
陈楚圆一怒,她就是说说而已,她怎么还当真了?!
她凶巴巴地勾住曲深玉脖子把她带到自己这边来。
……
等车流终于开始动起来了,楚阜宁才不再跟人聊天,准备重新启动车辆,他注意到被升起的挡板,有点茫然。
有什么是他不能看的吗?